阿旺推着阮郎来到一张桌案旁边,看着几日没来便已经落满了灰尘的桌面,轻轻啧了啧舌。
“我说师傅大人,您老也太懒了点吧?”
阿旺也不管台上的故事正讲到了一般,就这般高声喊叫起来。
台上被称呼为师傅的老者,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讲故事的气口都没有因此混乱哪怕是半分。
反倒是台下之前一直在打瞌睡的观众,忽然惊醒之下,纷纷向着阿旺这里看来。
阮郎心说,不妙,这小子这回演得太高调了,搞不好要被唾沫淹死。
设想中阿旺与一众老大爷老大娘吵架的场面并未出现,反倒是一众刚刚还行将就木一般毫无生气的观众,一个个脸上焕发出强大的生机活力,纷纷主动与阿旺打起了招呼。
阮郎惊讶之余,也在心中暗道自己失误,明明台上的师傅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居然还会揣测阿旺又是在蒙事。
这么说来,阿旺这个身份就算也不是真的,至少应该是常用身份,那什么天机传人、地支之辰、豪门骄子,恐怕都是假托的身份。
也许,之后海盗同窗这个身份,有可能是真的身份。
只不过,就连那个憨傻的大个子,在提到学校的时候,都特意用了那个地方代指。
也不知道是学校太过神秘,以至于不能被提起,还是说压根就没有找个地方,是他们两个编造出来的经历。
阮郎还不知道,他此刻的推理,就是他最接近阿旺真实身份的一次推理。
这次的推理甚至怀疑了阿旺目前的身份为假,简直是只差一层窗户纸便可捅破阿旺的真实身份。
所欠缺的,或许是打死阮郎也不敢想,阿旺之前展现的身份,除了生消组织的地支这个身份以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都是真实的。
自此之后,阮郎获知阿旺的各种身份越来越多,推理的方向也就越跑越偏,再也不能像今天这么直指真相。
阿旺熟络地与那些老年观众打着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观众们基本上全都年事已高,打招呼的双方之中,没有任何人有缩短彼此距离的举动。
阿旺反手抹过储物袋,掏出来一颗彩光萦绕的珠子,放在了桌案的中心点上。
看不出材质的珠子彩光缭绕,以自身为中心,向外扩散出一阵阵湿润的气流。
气流摩擦汇聚,不一会儿就借助扬起的灰尘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旋风。
旋风扩散向外,一瞬间就将数日无人打理的桌凳打扫得焕然一新。
“进入全民修真时代之后,还是有许多便利的。”阿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我改良的避尘珠,不仅仅能常备避尘,还能对陈旧灰尘进行扫除。”
话说到这里,阿旺发现阮郎没有理会他,转头看过去时,就见到阮郎正以袖掩鼻,似乎再遮挡某些地方特有的气味一般。
阿旺尴尬一笑:“这小东西还是试验品,暂时没有量产。”
没有量产的东西不要随便拿出来用好不好?!
不是,谁又问你这个了?我并不想跟你谈合作好不好!
阮郎忍着狂打喷嚏的冲动,在内心中疯狂吐槽。
顺便向观众席看去,那些行动不便的老者,距离阿旺最近的,也恰好坐在灰尘旋风的影响区域之外。
结合从刚才起就没有跟过来的金迪的表现,此刻桌案旁的小丑,好像真的只有阮郎一个人。
阿旺就好像没有看出阮郎举动得尴尬,拉着阮郎锤在身侧的另一条衣袖,对观众们说:“这是新朋友阮郎,你们可以叫他小阮。”
谁让你随便给人取外号啦?!你才是小软,你全家都疲软。
阮郎内心吐槽,表面上却尴尬地陪着笑脸。
他不是照顾阿旺的面子,实在是有些不知道与这些听评书都能瞌睡过去的老人家,有什么可供展开的共同话题。
阿旺轻轻拍了拍阮郎的手臂:“怎么样,这回你没有说话,却同时拥有了这么多新认识的朋友,感觉还好吧?”
阮郎有些犹豫地问:“这里是哪里?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阿旺帮阮郎搬来一把椅子,示意阮郎坐在上面。
阮郎依言照办,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心。
阿旺注意着台上的状态,好似自言自语地开口:“现在除了等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阿旺转回头看了看阮郎。
“我们要等什么?”阮郎好奇追问。
阿旺将目光重新投向舞台上:“当然是等我师傅的节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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