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中武雄社长说道:“我当然有看到,我看到许多工厂倒闭,但我坚持下来了。”
木田今朝说道:“你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土地是你的,那是日下升平先生帮你拿下的,安身立命之本。”
“而其他工厂倒闭,不是因为他们不能坚持,而是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坚持。”
野中武雄社长反驳,“那是他们对员工不负责任。”
外村丈吉失笑,“开工厂虽然不是酿酒,但有时候道理是相通的。”
“几个员工,一个酒窖,打出古法酿酒的招牌,只要控制产量,就可以一直存在。”
“之所以要控制规模,就是因为竞争会很激烈,规模一大,就容易亏本。”
“而开工厂,一旦追求多,那就必须独树一帜才能够生存下去。”
“否则只能拼质量,拼成本……”
野中武雄社长打断道:“我的产品,质量最好,成本最低。”
外村丈吉说道:“但价格高,所以没人买。”
“就像香槟与红酒,宴会的时候,低度数的香槟,消耗得永远大于度数稍高的红酒。”
“不是说香槟比便宜红酒便宜,而是同档次的酒中,香槟成本更低,产量更高,度数更低,更容易入口。”
“你的工厂根本就是选错了道路,如果你们是匠师,制作什么工艺品,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坚持下去。”
“但你们做的是工业品,工业品讲究实用,更讲究性价比。”
野中武雄社长叫道:“我的产品,性价比是最高的。”
外村丈吉说道:“我认为恰恰相反,你的产品,性价比,没有你认知的那么高。”
“因为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使用寿命。”
“商品固然是越耐用越好,但那是指值钱的商品,比如汽车。”
“如果是一般的商品,比如一条床单。”
“同样的面料,不同的织工。”
“你是优质床单,用五年也不会坏,但价格要四千日元。
“别人的床单,只能洗二三十次,只能用半年,价格只是八百日元,你说顾客会怎么选?”
野中武雄社长一口说道:“当然是要好的,价格高有价格高的道理,一分价钱一分货。”
“不是啊,”毛利小五郎说道,“我家就是只要便宜的。”
野中武雄社长撇嘴,“你买不起贵的。”
毛利小五郎撇嘴,“什么话,是床单只能用半年。”
外村丈吉点头,“没错,因为无论怎么洗,床单上都有螨虫,与其折腾,不如扔了。”
“而每周洗一次床单,洗二三十次以后,正好是用半年,正好换条新床单,也增加些新鲜感。”
“虽然五年下来要花八千日元,但比一次花四千日元,更能够让人接受。”
“尤其是顾客会考虑,万一弄脏了,弄坏了,那四千日元就打水漂了。”
“所以,在面料相同的前提下,大多数顾客会买八百日元的床单,只有少数顾客才会花三千日元买床单。”
野中武雄社长辩解,“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卖床单。”
伏特加鱼冢三郎失笑,“我头一次看到这么有趣的人,这么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在乎外界的变化。”
野中武雄社长置疑,“你什么意思?”
木田今朝说道:“意思是,你过于以自我为中心,而忽略了外面的大环境。”
野中武雄社长强调,“我没有忽略大环境,我一直在努力应对,我们一直在缩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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