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放眼望去,只见刘府客厅梁间,斜坐着个不足二十的白衣少年,容颜俊美无俦,左手拎着一只银色酒壶,正在大灌特灌;右手握着一柄银白长剑,剑上一串血花,如水珠般滚落。
十一名武功不弱的嵩山弟子,竟在一个照面之间,给人全部刺倒,群雄不由哗然。
岳不群等剑术高手都是一脸郑重的看着那十一具尸首,仿佛上面有着宝藏。只见每个人的中剑部位都是在喉间,入肉一分,创口大小竟似用尺子量过般,没有一分偏差。
丁勉等脸色森寒,望向梁间少年,一字一顿道:“阁下为何杀我嵩山弟子?”
苏昱哂笑道:“需要理由么,那我看你们不顺眼如何?”
“好,好,好!”丁勉怒极反笑,“如此便受死吧!”
“呼”的一掌拍出,掌力犹若惊雷,排山倒海般袭向梁间。
丁勉号称“托塔手”,掌力之雄可想而知,此时存心立威,一掌之间已是运上十成功力。
只听“喀喇”一声,梁柱折断,苏昱朗笑一声,银色长剑一圈一点,将丁勉掌力化去,随后刺向他掌心劳宫穴。
丁勉心中一惊,横移数尺,避开这一剑。就见三师弟陆柏和四师弟费彬齐齐攻了上去,掌影千幻,展开本门大嵩阳神掌的绝诣,一招套一招,连绵不绝,劲气如海浪大潮扑面而至,武功稍弱之辈,休说站稳,就连呼吸都困难。
苏昱却是屹然不惧,掌中三尺长剑任意泼洒,招数精奇玄奥,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这时刘正风已是将家人弟子都救了出来,聚在一起,他见陆、费二人出招愈见狠辣,心中生忧,高叫道:“少侠,刘某承你大恩,但这是我刘家与嵩山派之事,还请退下吧!”
苏昱剑光一振,刷刷数招,如急风骤雨,威不可当,立刻将二人逼退数步。
他一手执酒壶,一手使剑,竟然力战嵩山两大高手而犹占上风,这等武功,顿时令群雄震动。
丁勉心中一沉,喝道:“阁下究竟是谁,可是魔教高手,为何要与我嵩山为敌?”
苏昱微微冷笑道:“阁下这扣帽子的功夫可比你的掌力厉害多了,魔教算甚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尔等挟持妇孺,行事下流,与江湖上的喽罗贼子无异,本人既然看见,又岂容你等猖狂,可不管甚么松山竹山!”
武林群雄原见这少年武功诡异,来历莫测,也在怀疑他是否是魔教中的甚么新秀高手,特来此立威。但听了他对魔教的不屑之论,顿知决无可能,概因武林之中最重宗门传承,魔教弟子断然不会作此悖逆之言,辱及教门宗祖。群雄均想:你嵩山派行事霸道,连祸不及家人的武林基本规矩也不理了,也怪不得这武功高明的少年出来横架梁子,这次可把脸大大丢尽了!
泰山天松道人忽然上前道:“左盟主诸事缠身,对于门人弟子有失管束也是应有之义,以致这干不肖之徒做出了江湖下三滥的勾当,想来丁陆诸位师兄并不知情。这位少侠乃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决非奸恶之徒,他曾在回雁楼头力斩田伯光,为武林除一大害。今日误杀了这些败类,那也是为嵩山除了一害,还请诸位师兄莫要见责!”
“福威镖局,林平之”这七个字对其他武林人物说来倒也罢了,但听在有心之人耳中,直如惊雷贯耳,震撼莫名。
嵩山三大太保齐齐向苏昱看来,神色之中暗含贪婪之意。养气功夫深如岳不群,也是忍不住看过来一眼,眼神深邃莫名,不知在想些甚么。
福威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头虽然不弱,但和嵩山派比较起来,不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群雄哪能想到这个武功高绝的少年竟是出自一个镖局!
概因镖局一行走马护镖,为人驱使,在江湖上的地位向来不高,所以真正名家高手,大多不屑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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