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微微喘了几口气缓了缓,这才跟墨枝笑着说话:“好,都听你们的,以后不管了。”
墨枝看了看她师傅,没吭声,抿着嘴角转身去墙角捡了一块木头,又转回来蹲下填进炕洞里。
小丫头心里也有些乱,忍不住胡思乱想。
得亏离了那个旧家,现今这院子是娘子自己的,若不然老太太老太爷那边屋子都早已停了火了,还说开春了还烧啥炕呢?白抛费柴火。
这叫啥抛费?
天冷就是该烧火。
墨枝虽知晓老太太不是故意说给娘子听的,可也还是替娘子委屈:那怎么了,这个家都是娘子的,怎么的就不能舒舒坦坦地过活了?
后来还是娘子又规劝了,说俭省也不在那几块柴火上,虽是春天了,可风还是硬的,不烧火屋子里就阴冷,老太爷老太太年纪大了,四叔也需调养腿脚,不能受凉,是以还是要把火烧上的。老太爷老太太听了,这才又把炕重新烧上。这要是搁以前的旧宅子里,娘子怕又是要委屈自己,也跟着一起不烧炕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墨枝越想越替师傅委屈。
虽是自己家的宅院,可这烧炕还要受制,还要和长辈解释,这样的日子是娘子该过的吗?
还有,这次村里打井的事,娘子金尊玉贵的,偏偏还要出头露面处置,老太太说的对,他们算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啊?还敢跟娘子大呼小叫的!还敢说不给娘子吃饭!我呸,谁稀罕你们做的破饭!
墨枝咬牙狠狠啐一口。
可随即又心疼的不行。
都这样了,偏偏娘子还不生气,还好言好语地答应了!
墨枝看着炕洞里的火苗,握紧了拳头。
她家师傅怎地恁好欺负!
不行,这样真的不行!
娘子仁善心思宽不愿意和他们计较,她可不行。
且,娘子还和老太太说下次不会了,可谁都晓得她也就是那样说说而已,要是到时候有什么事了,家里村里又摆布不开了,她还是要管的,那怎么行?
那样娘子还不累坏了啊?他们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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