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自嘲一笑。
按理说,什么镇国公皇家的,这些都离她太遥远,本也不关她一个普通民女的事,她往日又何必花费那些心思寻思这些。若是有那样的空闲,还不如倾尽自己的记忆加技艺,多赚些银子实在呢。
可是,现如今,郑侯爷这样做,就是把她牵扯进去了。
又或者并不是郑侯爷牵连她,而是她自己牵连了自己……
她这是不自觉便进入了此局中啊。
程木槿微微叹息。
为她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自嘲不已。
早些时候,因形势所迫,她也还是依靠了侯府的权势的,这个她不承认也不行。
她当时只觉些许小事,以郑侯爷对待郝婆婆外祖母的态度,她便觉得此人颇有些心胸,且为人也算宽宏大量,不爱与人计较。恰好她又适逢其会需要帮助,是以便有些惰怠地贪图省事,依靠了侯府的权势,为自己谋了些福祉。只是事情放到现今看来,这却是她的不是和想当然了。
这就是一报还一报,自己贪图一些便宜,却反而与侯府纠缠在一起了。
程木槿此时此日才恍然惊觉,她以前太过大意了。只觉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以己之长报答侯府,便可银货两讫,从此再无瓜葛了。可是她却忘了,事实是,在任何人眼里,这样的事情也并非她心目中的商家交易呀。
至少,郑侯爷就不是这么认为的。
且,他还付诸行动了。
唉。
程木槿难得地哀叹一声,轻轻抚摸着眼前的机关匣子,刚刚见到这匣子时欣喜的心情,此时已是荡然无存了。
程木槿一念至此,心中悚然一惊:她知晓此时形势亦已是不可控了,亦是不知晓郑侯爷接下来还要做出什么事来,可是她却有某种直觉,知晓他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听话的,那难道……
他不会直接去和皇帝摊牌请旨吧?
想到这一个可能,程木槿微微张大眼睛,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可她随即便又摇摇头。
自言自语道:不至于的,不至于的。自己是很好,可是为侯府将来计,自己却还是不够好啊。郑侯爷智计多端深谋远虑,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不分轻重,不计后果的事情来的,是她自己关心则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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