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张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正道又嘱咐道:“做的隐秘点,切不可让人知道。”
张六兴奋的点点头。
瞧见天色已晚,张正道说道:“备马,回家。”
张六疑惑问道:“大官人,今夜不在这里睡吗?”
张正道摇头道:“我爹还躺在病床上,得回家去看看,再者说,留在这里睡,你说本官人要睡在哪里?”
张六贱笑一声,指了指两侧的厢房,道:“大官人想睡哪个,便睡哪个。”
“滚蛋吧你,想让你家大官人英年早逝吗?”张正道一脚踹在这狗腿子的腿上,叫道:“备马,回家。”
张六将桌案上的那堆衣物收好,存放到一间空房内,而后又取出一个灯笼,引着张正道出门,将他那匹拴在院子中的白马牵了出去,而后叫来张惜春,嘱咐她把院门锁好,两人一马,这才走了。
张惜春满脸失望的将院门锁好,还未等回房,便听见几处房门响,另外那五个女人俱是探出头来,互相看着,而后又都纷纷冷“哼”一声,“啪”地一声,将房门关紧,吹灯歇了。
张惜春却乐了,迈着欢快的步伐,返回自己的房中,也不熄灯,躺在床上,想着下午张正道所教授的舞蹈,迷迷糊糊的也是睡过去了。
却说张正道骑在马上,张六提着灯笼,牵着马头往张大户家走。
这清河县的长街上,仍然有人在炸街。
“这些人大晚上不睡觉,瞎溜达什么,不困吗?”张正道打了一个哈欠,他今个是真累了,下午的时候,他带着请来的李妈妈,一起教那六个姐儿跳舞,却是要被气的半死。
这六个姐儿都会跳舞,腰肢也柔软,可就是配合不好,一段简单的组合舞,怎么都练不下来,气的张正道想要抽人。
但是一看到她们那装作无辜的大眼睛,只好作罢,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摆弄她们的身体教授舞蹈。
迷迷糊糊间,听见张六叫道:“大官人,到家了。”
张正道翻身下马,便进了已经打开的院门,先是去探视了一眼已经睡下的张大户,而后才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张六却没跟着他,将马送回马棚,回了仆从居住的院子,自顾安歇了。
张正道打着哈欠,眯着眼睛,进了屋,但是只看了一眼后,困意却瞬间消散。
只见他的卧房中,灯火通明,两个人影坐在房中,一个坐在八仙桌旁,一个则是坐在他的床头。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正道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坐在床头的潘金莲,见张正道推门进来,冷若冰霜的面容,瞬间浮现微笑,跳起来跑到张正道的身旁,抱住他的手臂,大声道:“大郎,你回来了,饿不饿?奴去给你熬碗粥,你要洗漱吗,奴去给你打水。”
只是她嘴上光说,却是不动地方,只挑着眉毛,眼睛盯着那坐在凳子上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张正道用手拍了拍潘金莲的手,问向那个女人。
“官人几日未到奴家那里,所以,奴家便上门来见你了。”董金儿淡淡道。
“找我有事吗?”张正道坐到了她的对面。
潘金莲亦步亦趋站在她的身后,虎视眈眈。
董金儿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何要来,她也不知道来了该说些什么。
半晌,只见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摊平在桌子上,认真问道:“这真是官人写的?”
张正道看着自己写的那首词,苦笑道:“自然是我写的,你看这字,多么的刚劲有力,你看这涂抹过的地方,多么的潇洒肆意。”
潘金莲低头瞄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这纸上写的字怎么这么丑,觉得像是虫子爬的,歪歪扭扭,东倒西歪。
董金儿却将它折好,贴身收好,又说道:“官人,能否再为奴家写一首?”
张正道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一拍自己脑门,这女人真是魔障了。伸出手摸了一下董金儿的脑门,没发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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