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让你带走给他。”张与材道,“朝廷要是知道,非要他的脑袋不可。少侠把佛像给我,我就地砸碎,以绝后患。”
说着,张与材伸手过来。道一脸上犹豫,拿佛像可是小天师的嘱托。
“这也是为家兄好。”张与材直盯道一的双眼,“......还有这千年嗣汉天师府。”
道一的手在发抖。他不知道究竟是该把佛像带去给小天师,还是像张与材说的,就地毁掉。
正在这时,又一个声音从张与材的身后响起。
“且慢。”
张与材吓了一跳,急忙回身。道一也定睛看去,来的竟是郑先生!
“天师如此心系我宋,实在令老朽感动。”郑先生慢慢走到张与材近前。
“老朽以为,无论何种道法,但凡有一丝希望,便不能放弃。正如修习丹阳秘法,要诀在于坚持,坚持,再坚持。”
“可是......”张与材脸上犹豫,“家兄的安危也不能不考虑。”
郑先生道:“天师离开龙虎山已久,他急着要少侠带去此像,必有用途。以天师之才,无论有何难处,必可化险为夷。”
张与材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有先生一言,我就放心了。”
随后,张与材让道一带走佛像,并叮嘱他要安全送到小天师手中。道一谢过后,将佛像放进布袋。张与材随后请郑先生继续和他去隔壁论道。道一这才明白自己的行动是怎么暴露的。
道一一个人回到客房,心中还有有点纳闷。张与材似乎很听郑先生的话,那是为何?
道一实在好奇,又不想去偷窥,便在客房里等着。直到后半夜,外面终于有了动静,是郑先生回来了。道一急忙开门。
郑先生脸上一惊。“少侠还没睡啊。”
道一请他进房间说话。郑先生也没推辞。两人随意坐下,道一先感谢郑先生刚才的帮助。
“天师之弟似乎对先生敬重有加?”
郑先生脸上微笑。“他父亲在世时,他便偷偷与我联络,要我传他丹阳秘法,还将上册偷偷分段抄送给我,呵呵,并非老朽早已记下。”
道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接着郑先生又对小天师的作为大加感慨,说凭这点,他也应该传授丹阳秘法给天师后人。
......
第二天一早,道一便向张与才告辞,一个人提着装有佛像的包裹,离开了天师府。现在他的目的是福建。张子铨陪奉云送地母元精去关中的东南方,尽头处正是福建,而且那里还是两人的老家。
从龙虎山所在的信州到福建不过相隔一座武夷山。道一想早些探知张大哥的下落,因此运足功力,一路急行,没两天便进入福建境内。
他上回来还是他为寻找马兮彤一路到了泉州,不,后来他们从藏地回来后也短暂踏足泉州,并拜访了老君观。那里的林道长是张子铨的联络人,现在草窗先生有什么消息都会送到林道长那里。
因此道一早打定主意,直接去向林道长打听张大哥的行踪。他加快脚步,直奔泉州而去。一路上,他注意到周围一片太平景象。他记得上回黄福想再次造反时,这里还动荡不已。
终于,他来到泉州,在老君观里如愿见到了林道长。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林道长说张子铨确实带着一位尼姑来过,也说是来送地母元精。可是两人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道一十分无奈,只好辞别林道长,继续寻找。他先去了漳州的木棉庵,因为奉云出身这里。可等他赶到木棉庵,那里只有两个陌生尼姑,连奉云的名字也没听说过。道一只好离开。
这回他没了方向,只得随意走,随意打听,有时似乎能得到一丝线索,可顺着找下去却断了。日子很快一天天过去,此时早已春暖花开,他却一无所获,实在有些不甘心。
他到处游荡,睁大眼睛盯着周围的一切。他注意到乡间有些之前没见过的东西。那是偶尔会出现在村口或者水头的一座座碎石垒成的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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