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游骑兵们见状,举枪向着逃离战场的村民们开火,又击毙了几个来不及躲到掩体内的平民。随后,他们赶到战场外侧,按照米切尔的命令保护受困的战友们。
“我们来晚了,希望你们还没事。”米切尔把鼻青脸肿的巴基斯坦士兵们搀扶起来,又主动提议帮助他们将陷入竹林的车子搬出去,“接下来的护送任务就交给我们吧,你们已经尽力了。”
“不,这是我们的使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军官连连摇头,“你们的工作是看守交通线,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
“连一群手里没枪的村民都对付不了,我们实在没法相信你们。”米切尔还没开口,一路上担惊受怕许久的游骑兵们却忍不住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被围困的巴基斯坦士兵们丢了军队的脸,“就算让你们继续护送物资,这批物资多半也要落到敌人手里。”
被围困的士兵们涨红了脸,他们结结巴巴地向友军辩解着,只说自己沦落到被村民按在地上暴打的地步是因为在赶往这里的途中用光了携带的弹药。不愿意在几具已经被砸烂了脑袋的友军士兵尸体面前说些坏话的米切尔严肃地要手下停止挑衅,而后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他语气温和地对颇有些戒备的友军说,局势恶化之迅速根本不是他们可以预料的,让游骑兵参与护送物资才是更好的选择。
腰间的通讯设备响了,米切尔不得不优先考虑长官的命令。
“米切尔,尽快返回据点。”另一头的巴基斯坦军官似乎有些焦急,“一伙夺取了我军装甲车的敌人正在逼近。不能让他们突破封锁线,不然还在休整和待命中的几百名士兵都会遭殃。”
“收到,马上返回。”米切尔叹了一口气,把通讯设备挂回了原来的位置,“……我的兄弟们,别急着离开。既然我们也没法陪你们走完这段路了,不如由咱们一起把车子搬到安全位置。”他指了指身后的游骑兵们,“论力气,你们远远比不上我们。要是我们走了,你们没等把车子搬出来就会被敌人重新包围。”
最后这句话说服了之前一直很有自尊心的巴基斯坦军官。双方人马先围成了简易防线,而后由米切尔的游骑兵们前往竹林内将陷在竹林中动弹不得的货车推向上方。
车子还没怎么移动,下方不甘心把敌人放走的村民们又包围了过来。其中一些手持步枪的村民看到上方的巴基斯坦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把抛锚的车子向上方推去,便招呼同伴们向着上方的敌人开火。货车的外装甲和游骑兵的动力装甲都能防弹,无奈穿着迷彩服的其他巴基斯坦士兵仍只有血肉之躯,顷刻间又有两名士兵中弹倒地。
“各作战单位注意,守住防线,别让他们上来!”米切尔通过通讯设备向着下方的战友们喊话,没忘记让以身涉险又缺乏保护的同伴们及时转移,“……你们还是回到下方的掩体里吧,这里不安全。”
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再也没有谁强装英雄。米切尔围着车子转了几圈,告诉推车的游骑兵们尽快完成任务,而后陪同友军返回下方围墙处,和他们一同投入到新一轮战斗中。和米切尔一同前来的其余游骑兵们凭借着凶猛的火力压制住了敌人的进攻,轻机枪和步枪打得只凭一腔热血就胆敢出击的民兵们抬不起头来。双方隔着几堵墙壁和几座半倒塌的建筑物对峙,谁都不敢率先迈出下一步。
“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包围。”尽管有着动力装甲护体,游骑兵们仍然分外不安,“长官,我们还是尽快突围吧,谁知道敌人还有多少援军?”
“不能放下友军不管!”米切尔坚决地拒绝了下属要他和其余游骑兵自行离开的建议,“退了这一次,就会后退下一次,到最后就是把整个孟加拉丢给他们也毫无心理负担……”
虽然其他游骑兵总觉得这个外国来的长官小题大做,然而他们更没有临阵脱逃的勇气。硬着头皮坚守阵地的游骑兵们紧张地关注着敌人的动向,只要人群中钻出一个疑似带有其他重武器的目标,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把火力转移、定要赶在敌人有机会发起攻击之前先将敌人击毙。
远方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随后又有几道浓烟升腾而起。被后方的爆炸惊扰的民兵们开始动摇,他们察觉到狡猾的巴基斯坦军队又采取了新的攻势。趁着敌人有所懈怠,米切尔身先士卒地率领十几名游骑兵向着敌方的阵地冲去,把自知无法和游骑兵【近战】的村民们吓得魂不附体。望着把来不及逃走的村民按在壕沟里打得脑浆飞溅的战友们,米切尔向着逃跑的敌人随便开了几枪,而后决定先把误入敌军控制区的友军运输车队送走再考虑下一步。
围绕着达卡附近的交通线而进行的激烈战斗持续了数个日夜仍未停止,数不清的伤员被送到后方的医院里,而巴基斯坦人并没有救治那些悍然向士兵发起袭击的孟加拉人的意图。就算他们愿意大发善心,不愿年纪轻轻就过劳死的医生和护士们也会提出反对意见。
现在似乎只有寺庙能一视同仁地接收受害者了,但即便是地位尊崇的教士们也要考虑巴基斯坦军队的意见。为事态的发展而忧虑的教士们警觉地关注着四处进出的可疑人员,他们不愿看到东孟加拉化为一片火海,却更不愿失掉【净土】的超然地位。
多亏了寺庙提供的掩护,卡萨德的行动方便了许多。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和伯顿的情报交流还存在许多障碍,但同样擅长伪装的伯顿为他消除了最后的顾虑。两人有时在伯顿所居住的酒店里碰头,有时到寺庙中会面,很少有人能发觉他们的真实身份——只要多做些伪装就行,这也是伯顿和卡萨德的拿手好戏之一。
“通过定位装置追踪,我已经锁定了几处设施的位置。幸亏东孟加拉不大,不然我就得频繁地跑到达卡之外了。”卡萨德把自己获得的成果告诉了伯顿,同时在伯顿提供的地图上画出了那些设施的分布,“但这里面有些设施可能不是归那个蒙斯克控制的,你要小心一些。如果条件允许,我还是建议你先和你的同事或上司沟通一下,看看这其中有没有归你们美国人或是作为盟友的英国人掌管的设施。”
“没有那个必要,我最怕的就是和他们汇报工作……咱们私下里做的这些事,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以任何名义都不行。”伯顿连连摇头,他告诉卡萨德千万不要让cia卷入其中,“试探这些机构的工作丢给麦克尼尔就行,正好他最近也在孟加拉。”
“麦克尼尔摊上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不幸,幸亏你们两个生前不是搭档。”卡萨德浑然不觉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说漂亮话很容易,但我能在你们那里坚持十几年可不是只靠一张嘴的。”伯顿满意地咧开嘴笑了,他和卡萨德之间还存在许多纠葛,但至少现在他们还可以成为在同一条战线上奋斗的战友,“对了,那个工人……救活了吗?”
“活着倒是活着,仅此而已。”卡萨德叹了一口气,“他的智力似乎也受到了严重损害。”
两人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只是坐在房间里发愁。过了十几分钟,酒足饭饱的帕克返回,这方头方脑的汉子一见两名同伴如木偶一般呆坐着,只觉无趣,便主动要他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先休息一段时间。
“伙计,你可别来打扰我。”伯顿叹了一口气,“我正在思考该怎么利用那个疑似使用某些药物的矿工……”
“哎呀,要是岛田还在这里,说不定他能解决问题。”帕克一拍大腿,“你们还记得吗?哦,你们肯定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你们两个都不在人世了。”他有些遗憾地冲着两位面色不善的战友送上了尴尬的笑容,“当时gla的袭击越来越频繁,后来有人劝说舒勒提出了一个项目……就是用那些在参加袭击之前使用了疑似由崔克斯研发的兴奋剂的家伙的大脑直接提取情报,这样一来我们既不需要任何口供也不必牺牲新的卧底了。”
“仔细讲讲。”伯顿来了精神。
“没错。”卡萨德也忙不迭地点头,“我就知道崔克斯那家伙还会搞出些乱子。”
“……可我就只能记住这些了。”高中肄业的原gdi特种兵指挥官沮丧地低下了头,“别的细节,我实在是记不住。要不然……你们试试去问舒勒本人?”
tbc
https://xianzhe.cc/book/54833/16761097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