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魈却明显有些懵:“我家祖宗说,公的叫麒,头上长着一个角,母的叫麟,头上没有角。”
他瞪着一双怪眼,使劲儿瞅了瞅小家伙两只胖乎乎的肉角,继而朝对方疑惑问道:“少主,你生了两个角,到底是公还是母?”
小家伙的脸上尽是天真笑意,用小爪子指了指自己,语声于稚嫩之中多了些许清脆:“般般!”
“少主名叫般般?那般般是公还是母啊?”
老魈挠了挠后脑勺,兀自有些纠结。
他小心翼翼地探爪出去,想要将般般提溜起来细看,谁知这个小家伙趁机纵身一蹿,竟是跳上了老魈的手背。
紧接着,般般就毫不停歇地撒开四只月白色的小爪子,沿着老魈的胳膊一路向上,最后更是奋力一跃,跳上了老魈的脑袋,卧在了那些白如霜雪的浓密毛发之中。
小家伙得意地四下看看,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斑奴身上。
两只异兽一高一低,大眼瞪小眼,俱都显露好奇之色。
“般般!”
半晌之后,小家伙忽然又叫了一声。
叫声未落,驺吾幡猛地浮现于斑奴头顶,径直飞到了般般的身前,同时旗身飘起一角,朝小家伙伸了过去。
般般见状眉开眼笑,立刻伸出一只小爪子,将驺吾幡的一角紧紧扒住。
驺吾幡的旗身立刻反卷,把小家伙的爪子包裹在其中。
眼见这一兽一幡亲密无间、其乐融融的场面,斑奴登时就急了,连连嘶鸣呼唤,却得不到驺吾幡的丝毫回应。
于是,黑白虎纹异兽的叫声愈发凄然,当真是声声泣血、闻者落泪。
这下子连般般都有些不落忍了,缩回小爪子,朝斑奴指了指。
驺吾幡这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停地飞了回去,悬在斑奴的头顶,旗身兀自飘向小家伙的方向。
一时间,斑奴悲喜交加、情难自已,险些就要垂下泪来,直好似那些戏文里的痴男怨女。
齐敬之啼笑皆非之余,心里便生出一个猜测,转头向老魈问道:“前辈,麒麟可是仁兽?”
在他看来,也只有这个缘故,般般才会得到驺吾幡如此青睐。
老魈也看得呆了,甚至忘了再纠结自家少主的公母,闻言虽是不明所以,却依旧点了点头。
他才要开口,殿外就有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麒麟,仁兽也,口不食生物,足不践生草,有王者则至,为仁德之兽。”
齐敬之豁然转身,心里已是想起一个人来。
他念头急转,一面朝殿外走去,一面恭敬开口问道:“可是于老大人当面?”
松龄县城隍于终南站在殿外,被一群如梦方醒的猴子围在当中。
殿前石阶下,孟夫子在内的阴阳、速报、纠察三司主事,黑白鲜明的两位都头,身披金甲的日游、夜游以及一众阴差恭敬肃立。
看这架势,整个松龄县阴司竟是倾巢而出。
一众鬼神看见齐敬之,俱都目露奇光。
于老城隍更是盯着少年熟视良久,方才展颜一笑:“《说苑》曰,麒麟含仁怀义、音中律吕,行步中规、折旋中矩,择土而后践,位平然后处。”
“齐敬之,老夫观你一举一动,竟然颇合音律、中规中矩,如闻王者雅乐。怪不得你一来,这麟山的新主便出世了!”
满血复活,先发一章,把摔碎在地上的脸捡起来两块。。关于麒麟,从春秋到明清,形象一直在变,从最初的麋鹿之形到最后的龙首麒麟和狮型麒麟,什么说法都有,这里有选择的采用。空青也是类似,本草里有,玄虚的古籍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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