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歌儿,人儿,直接都活了!就好似,一副咱们江南的水墨画,浅浅的铺开。”
朱允熥只是微微一笑,她和歌女隔着帘子,歌女只能看到他的轮廓。而他则能看到歌女所有的一切。
“自怜身落......在平康...”
又是宛若天籁之声传来,犹如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人打听过!”李景隆偷偷看下朱允熥的侧脸,低声道,“这歌女今年芳龄十六,还是.....”
“还是什么?”朱允熥随口问道。
“还是处子之身!”
“哦!”朱允熥手中折扇一顿,然后猛的抬起。
啪!
对着李景隆脑门重重的敲了一下。
“整日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朱允熥笑道,“当我是什么人?”
“小人这不是看着您,挺累的,想着您松快松快!”李景隆忙一个劲儿的笑。
忽然,他发现朱允熥的肩膀动了动,然后微微皱眉。
李景隆的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个痒痒挠,急问,“您可是身上不是舒服?哪儿?”
“这儿这这这这........”朱允熥用扇子点着后背肩甲窝的位置。
唰唰!
痒痒挠马上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力度绝对刚刚好。
“如何?”李景隆问。
“嗯!”朱允熥长出一口气,“这痒痒呀,可比疼还难受!”
说着,他斜眼看看李景隆,“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
“回您的话,都安排好了!”
见朱允熥有些问询公事的意思,李景隆的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
“那裴伯耆说他不认识陈王孙,在臣看来也不要紧。明日带他先去看看我大明虎贲,估计他自己就会明白,不认识也得认识了!”
闻言,朱允熥点了下头,又道,“能不远千里来我大明为旧主伸冤,想来那裴伯耆也是位忠臣!”
说着,他顿了顿,“这样的人,都是还很执拗的!要好生安抚,切记不能一味的硬来!这个裴伯耆,可比陈王孙有用得多呀!”
李景隆脑筋转转,“还请您明示.....小人一时猜不明白,他怎么能比陈王孙重要?”
“据说在安南,他这样心怀旧主的人不在少数。而且都是安南豪强大族,乃至士人大儒......”
朱允熥缓缓说道,“陈王孙不过是个诱饵,就是要拿出来给鱼吃的。而这个裴伯耆,则是我大明日后怀柔安南不可或缺的重要人选!”
“您真是......目光如炬明见万里...”李景隆马上说道,“小人只能看眼前这些事,而您却是把日后的事都看清楚了想透了....”
啪!
朱允熥的折扇,再次拍在李景隆的脑门上。
“你呀,多干正事,少拍几句马屁!”朱允熥笑骂道。
〱“让您高兴,就是小人最大的正事!”
朱允熥闻言,又是笑笑。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说着,他站起身,从径直从侧门出去。
李景隆躬身相送,等朱允熥带着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才慢慢的直起腰来。
紧接着,唰的一下。
台上的歌女猝不及防下了一跳。
却是李景隆直接把帘子扯掉了。
“别怕!”李景隆看着歌女笑道,“好好唱,让爷好好看看你!”
说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贪婪起来。
~
一夜无话。
大明的京城在喧闹中沉积....
然后也在喧闹中苏醒。
当小贩开始沿街叫卖早点的时候,清晨的序幕就被拉开了。
一整夜都没睡的裴伯耆,刚换好衣衫。
就见到驿馆之外,来了一队嚣张跋扈桀骜不驯的骑兵。
马上的骑士,各个都是重甲,冷漠的眼神,从面罩的缝隙中透露出来。
随后骑兵们又骤然分开,一骑缓缓策马,进入驿馆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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