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程的路上。
“这件事,扬先生觉得应当如何办?咱们的将士们可是修养很久了,急需给养。”仁清太子最关心的还是如今北境的战事,这一战是他夺权的砝码,自然关心。
“鱼难成是司礼监的举荐的人,有户部工部护着,怎么会来这儿,殿下难道看不透吗?”
“难道京城出事了?”
“无论什么事,鱼难成押着粮草,冒着风险亲自北上,不正是想在您这儿求得一丝庇佑?您犯不上为他得罪司礼监和内阁,他已是必死无疑,现在内阁不是说他涉嫌谋逆吗?您就杀了鱼难成做实罪名,给京里的人卖个人情。至于粮草就不是他送来的,而是您缴获的,场面上的事,一样的事,不同的说法,便是天壤之别,眼下战时,即便您使用了粮草,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享有便宜行事之权。殿下觉得可行得?”
仁清太子恍然大悟,静止住咬唇思索片刻,望见前面有一对将士赶来,便邪魅诡谲一笑,说了声:“此计,甚好!”
说话时,他迅速拔出剑来,冲着扬之覆面门一挥,扬之覆毫无防备,只听得他被刺伤之后惨叫一声坠地……仁清太子咬着牙,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将领们大声喊道:“扬之覆!你身为本太子的宾师,竟然勾结商人策反本太子,投敌叛国,还厚颜无耻地叫本太子和你结盟?!该死!”
他说话时提高了声调,有意叫所有将士们听清楚。
随后,仁清太子“驾”一声,掉转马头。携众将士,举着长剑,直奔鱼难成驻扎之地去了。
鱼难成一行人,加上车夫们,不过五十来人,面对着仁清太子的大荣将士并无防备,将士杀他们简直轻而易举,手起刀落,五十人倒地,满地的鲜血,发出的腥臭气味已经吸引了附近的乌鸦蝙蝠,它们的饕餮盛宴就在眼前。
鱼难成在营帐中,散开发髻,在帐中拨弄起了他随身备下的古琴,空旷的郊野,伴随着乌啼之声,一曲凌傲不羁的《广陵散》,阵阵袭来。仁清太子独自进入帐中,屋内的酒菜还未撤去,炉上的酒还是温的。灯火闪烁着,仁清太子席地而坐,他沾染上鲜血带有凶狠目光的脸,与先前的温文尔雅的他判若两人,可鱼难成突然止住了琴音。
鱼难成忍不住流泪,悔恨莫及。他必死无疑,却还连累了月娘和鱼菀青,他不甘心。就在太子走进他那一刹那,他止住琴,举起琴来,想要给仁清太子当头一棒,为了妻女可以隐藏下去,他必须杀了他。
仁清太子年轻力壮又练过武,他侧身一躲,鱼难成扑了个空,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躯,仁清趁时横剑劈去,划破鱼难成后背,鱼难成倒地鲜血侵染了他的衣袍,鱼难成满面痛苦的表情,倒在血泊中挣扎,止不住鲜血淋漓。
“鱼公,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
“为了我的家人。”鱼难成因疼痛,声音变弱了。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她们的,我这个人,很是仁义的。”
鱼难成轻笑,不屑,愤恨地望着他,此情此景他竟然还能自称仁义?难怪敬灵帝要扶植年幼的祺王与他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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