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停在了门口。商如意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也颤抖得快要碎掉:“二哥……”
宇文晔微微眯起双眼,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信上说了,兵部打算什么时候委任?”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心跳已经平复了下来,可商如意却有一种,随时会天翻地覆的不安感。
只能在他拥有她的前一刻,颤声道:“这里,是寺庙。”
随即,他反手,关上门。
穆先轻轻的点了点头。
穆先道:“这,属下倒是也在派人打听。原本皇帝陛下前两日就已经决定要颁布出兵辽东的旨意,就是被河北的事情硬生生的压下去的。听说这一次征讨辽东,准备两路并进,一路走河北,一路走水路。但现在,在渤海郡那边建造战船的民夫已经开始造反,听说烧了好几艘船,河北这边梁士德闹得更大,尤其雷家父女的反叛,给朝廷的压力很大,所以——”
黑暗中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终于停了一刻,但他的沉重的呼吸声却没有停,反倒慢慢的靠近她的耳边,用沙哑又性感的声音道:“这个时候,可以叫我,凤臣。”
穆先睁大眼睛看着他。
更不知道,该不该去阻止他。
“明天……”
但宇文晔并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神色仍旧冷峻,只是在冷峻中,又仿佛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半晌,才说道:“不管怎么样,征辽东是他的毕生心愿,之前数次征讨皆以失败告终,这一次原以为准备完全,却连出征都没能出,就偃旗息鼓,只怕这一来——”
连穆先也笑道:“朝廷这一次的任命,真的是心不甘情不愿。”
“……啊。”
宇文晔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对他打击大的,也许还不止这一件事。”
商如意坐在门窗紧闭的寮房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平复了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一抬眼,发现周围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差一点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穆先似也有些担忧的道:“不知道咱们这位皇帝陛下,还会做什么。”
商如意终于在寒冷和炽热的冰火纠缠中找回了一丝理智,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可他强悍的身躯却根本不是她那一点力气就能撼动,甚至,汗湿的肩膀被她的小手一抹,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砸在她的身上。
这一次,跟刚刚在平台上不同,那个时候的他,只是轻吻,温柔中带着明显克制;但此刻,她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全然的占有。欲,在剧烈又炽热的呼吸间透着一股野。兽。侵。袭的感觉,不允许她抗拒,更不允许她在这一刻有丝毫的退缩。
感觉到自己一时间的走神,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剥落大半,凉意袭来,可随即,又有滚烫的双手抚过她细腻的,在黑暗中也散发着莹白光泽的肌肤,令她不住的战栗。甚至,她已经感觉到这具覆在自己身上的躯体的冲动,仿佛随时都要点燃她,焚烧她。
他要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
站在平台上,看着自家主人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穆先终于回过神来,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唉声叹气的走了。
穆先还看着他:“公子,什么今晚?”
脚步不算沉重,但一声一声,越来越近,却好像踏在她的心上,令她的心跳真的开始慢慢的不安了起来,商如意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只见门外隐隐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似乎也是在等待什么的平复,那身影明明一动不动,却又好像悸动得厉害,连带着商如意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了起来。
可见,如今可用之人,也实在是没有了,否则,不会让他们父子出现在同一个讨伐阵容里。
她被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穆先忙道:“他们很急,可能,明天就会。”
穆先睁大眼睛看着他:“很有可能什么?”
火焰仿佛在濒死的时候得到了救赎,又慢慢的挣扎着重新燃烧起来,照亮了这个空寂中又充满了妖。娆光影的寮房,也照亮了商如意眼中的颤抖和彷徨。
火焰腾起的时候,照亮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摇曳的光影在这个空旷的寮房不停的摆动,虽然空气里满是檀香的味道,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沉沉暮鼓,甚至,不远处还有和尚们上晚课的声音,可这游弋在她身边的光影,却透出了几分妖。娆,甚至鬼。魅。
随即,他俯身下来,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慌忙将手中的书信递过去。
天黑的很快,整个山林连同半岩寺,几乎是眨眼间便落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宇文晔道:“一个人越狂妄,也越容易在失败面前沮丧绝望,如果皇帝真的被迫放弃了征讨辽东,他的信念也就会从这个地方开始崩溃,那么他下一步很有可能——”
“……”
宇文晔仿佛停了一下。
下一刻,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寮房里,响起了他一声轻笑。
随即,他在她耳边道:“神佛,管不住我。”
当疼痛袭来,泪水不自觉的涌出眼眶,所有的呻吟与痛呼都被他吞下的时刻,商如意才明白,原来,神佛,真的管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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