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
沈妤安被绑在柱子上,满身伤痕,头无力地垂下,气若游丝。她被砍去双臂,折断了双腿。
只见姜秉月一边笑着一边拿着通红的烙铁,狠狠压在了她身前。
“啊——!”沈妤安痛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
“叫!死劲叫!本宫喜欢听!”
烙铁又一次重重压下,还用力拧了下。
沈妤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真的好恨!好悔!是自己引狼入室,被人利用,导致哥哥惨死,沈家灭族。
她要报仇,她还不能死,不能……
*
“不,不要!”
沈妤安刷地一下睁开了眼,双眸直愣愣地盯着床顶。
眼眸四顾,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转动自己的手腕,两指用力在大腿上拧了一下,真实的疼痛。
她这是……重生了?
“七皇子和前来下聘的礼官都到了府上,夫人让小姐过去,看一眼礼单,收下礼单,这大礼可就过了。”
“奴婢帮小姐好生装扮,今儿个定能迷死那眼高于顶的七皇子。”
“小姐可莫要皱眉了,再怎么不愿意,这婚事也是板上钉钉。虽说那七皇子冷漠了些,孤僻了些,无趣了些,可就凭那顶好的长相,咱就不吃亏!”
思绪还没来得及理清,沈妤安重重地喘息了几下,才勉强平复了呼吸,扭头看了眼吧嗒吧嗒说个不停的妙书。
“你刚说今儿是什么日子?”
“只是睡了一觉,小姐就忘了?今儿个,是七皇子前来下聘的日子。”
“什么!”
沈妤安一下惊得坐起,面色惨白,心中忐忑不安,焦急地下床,套上鞋子就往外跑。走得急,外裳都没穿。
“小姐!”妙书回过神,忙拿了外裳去追,“衣裳!衣裳!”
等她追出去,沈妤安早就没影了。
沈妤安出了自己的小院,着急地往外跑,一路上遇到的家丁,下人,全都被她无视。
前院里,宾客云集。
众人全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跑来,披头散发,只着里衣,没穿外裳的沈妤安。
沈妤安顾不得理会他们,焦急地往大门外跑去。
今儿,是七皇子前来下聘的日子,也是她哥哥死亡的日子!
沈老太君看着跑远的沈妤安,气的不轻,拐杖狠狠的往地上跺了跺,“简直不像话!快来人!快将衣裳给二小姐送去!”
沈妤安的父亲平西侯沈丰年,母亲侯夫人裴氏,皆沉下了脸。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只一瞬间,夫妻二人就面色如常了。
沈丰年笑着,“让诸位见笑了。”忙看向七皇子冥曜翎,一脸歉意,“小女无状!估摸着是梦行症犯了!”
在场众人哗然。
“沈二小姐有梦行症?早前可不曾听过呢!”
“这梦行症,可不是小症,这若是睡梦中,忽然持刀刺向身旁的人。”
众人议论着,目光都看向了始终冷着脸的冥曜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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