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轻易不会有杀气,动了杀气,往往也难以善了。
“这、这……”惠道最初的惊诧过后,转眼镇定下来,暗算天机,已有所悟,嘴上问:“大王,此处,难道隐藏着破灭神祠的鬼神?”
京城乃天子之地,外地鬼神很难随意进出,能在京城盘踞,还能有浓重杀气,不像外来者,更像本地的鬼神。
这样的本地鬼神,因不是“外来者”,在城内要自由多,代王处理十几家神祠,鬼神若不死,已无神祠安身,盘踞在无人居住的废旧宅子里,倒也合理。
真是它们,事情就麻烦多了。
它们必对代王恨极,只凭这冲天杀气,就知道有多难对付,不解决它们,必会被它们死死纠缠,不死不休。
代王似乎早就知道这事,毫不吃惊,听着惠道问了,淡淡说:“不错,没有意外的话,正是它们。”
“这等余孽,真人可有办法处理?”
问着这句话时,苏子籍慢慢在桥上踱步,却始终没有踏出桥墩处抵达对面。
惠道看得真切,想着代王说的话,心知今日代王带自己来这里,恐怕是一场考验了。
要是自己无意代王,就不会特意来寻代王,并答应留在代王府,现在倒是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惠道虽觉得棘手,沉思良久,还是说:“大王,容贫道多看看。”
“你看看。”苏子籍也不急,一挥手,牛车徐徐后退,掉转了方向,准备着回程,而惠道打量着府邸,回想着方才的事,此时也终于有时间来仔细地琢磨。
越想,就越觉得震惊。
“代王不说时,旧侍郎府在我眼里,就只是一处寻常不过的旧宅,我竟都没有觉察到一丝不对。”
“可代王才说了一句,我就立刻能有所察觉,仿佛有遮掩东西被瞬间抹去,这难道就是天数?”
等闲贵人就罢了,无论皇帝或王爷,仅仅一言,就足以让修道人受到莫大影响,这一点,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强烈。
“还有,刚才用天机测试,过桥就是警惕线,就会被发觉,可代王始终没有跨过去,难道代王竟然也能看到旧侍郎府的凶煞之气?”
这可能么?
可自己偏偏感受不到代王任何的修道灵机,这种事,真是细想惟恐。
留的时间不多,惠道深汲一口气,转身稽首:“大王,您奉旨行事,就是天意,神祠已封,它们就等于革职待勘的臣子。”
“只是,还有三处妨碍。”
“首先,就是朝廷还没有正式定成淫祀,必须请得公文或圣旨。”惠道真人看向代王,见苏子籍若有所思:“一旦请得公文或圣旨,它们在京就处处受限,事情就容易解决多了。”
“其次,就是信众香客,虽神祠已封,可百万信众香客,也不容小看,这很难有办法迅速解决,只能硬干。”
“因此鬼神也会保留一定力量,临死反扑,其性必烈,贫道虽有办法,但必须两教配合。”
“配合容易。”苏子籍眯着眼一笑:“真人只要有办法,其余准备,都由本王来办。”
话说上山入伙有着投名状,其实官场上这事更平常。
站了队,办了事,这就是投名状。
惠道本事不小,不久就进入争嫡的关键时,自己自然愿意给个位置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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