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敢得罪呀?
再加上沈烈人又低调,也没什么架子,不摆谱,于是很快便与这些守卫宫城的护卫混熟了。
一边接受着御前护卫的搜身,沈烈一边向着那护卫头领轻声道:“皇上今日……心情如何?”
头领忙压低声音道:“皇上心情甚佳。”
于是沈烈便放心了,随着几个护卫进入了西苑,在略有些破败的亭台楼阁前经过,又到来了人工湖畔的那座校场。
沈烈赶到时,正遇到朱翊钧骑着马,手中挥舞着眉尖刀,疾驰中向着一根木头桩子冲了过去,竟然还披了甲。
沈烈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健壮战马背上威风凛凛的微胖身形,披着几十斤重的明黄色棉甲,便好似土坦克一般疾驰而去。
人马俱甲,铁骑滚滚。
随着皇上连人带刀冲了起来,顷刻间将那可怜的木桩撞的飞了起来,搏了个满堂彩。
沈烈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随着护卫们喝了一声彩。
“好!”
“陛下威武!”
震天的喝彩声中,朱翊钧高举着眉尖刀,驱策着高大战马在校场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沈烈面前翻身下马。
那略带几分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不用问。
沈烈便赶忙道:“陛下神威,草民自愧不如。”
此刻朱翊钧神采飞扬,戴着一身厚重的棉甲向着沈烈走来,又伸出手在沈烈肩膀上捏了一下。
皇上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几分戏谑道:“伤好了么?”
沈烈赶忙咧了咧嘴,憨憨的笑道:“擦了些红花油,好多了,若是陛下若是再捏几下……又要伤了。”
皇上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在东厂番子的协助下卸下甲胄,一边又调侃起来:“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得练练了。”
沈烈便笑着应道:“是,草民遵旨!”
欢笑中。
〹皇上心情大好,等到番子将二三十斤重的棉甲卸了下来,才发现棉甲里面还套了一层软甲。
沈烈小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他披的竟然是两层甲,加起来至少也得有四十斤重。
这五月间的晴朗天气,披着两层甲练习骑马冲阵,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此看来这位爷很认真的。
他是真的想练好武艺!
或许这位大明天子内心深处,远祖遗传下来的血性早已深入骨髓了。
等到朱翊钧卸了甲,擦了擦身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便又带着沈烈向湖边的亭子走去。
随着他抓起了一碗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便兴冲冲的念叨起来:“这如今呐,北边的瓦剌又不安分了,朕也只好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懈怠。”
瞧着他汗流浃背,虽十七八岁年纪,可是那眉宇之间却透出了一丝难以隐藏的锋芒。
沈烈心中一热,也跟着激动起来,赶忙道:“国仇未报,家恨未雪,瓦剌既然不老实,那就揍他个鳖孙子!”
朱翊钧便又爽朗的笑了起来:“这话中听!”
说着,他便又向着身旁的护卫笑道:“瞧瞧,说的多好,连一个开饭庄的小掌柜都懂的道理,那些个文官却不懂。”
众侍卫也跟着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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