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呀。
说话间,另外两个清倌人向着沈烈,冯保二人走来。
沈烈忙道:“哎……二位姑娘快坐吧。”
冯保此时心情极差,瞧着一个孙女辈的姑娘向着他走来,那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用威严的目光一扫。
目光如炬。
那清倌人吓的哆嗦了一下,被冯保威严的气场吓到了。
小姑娘顿时便心慌意乱,本能的捂着心口后退了几步,小脸上写满了惊慌,然后便扑通一声拜服在地,颤抖着声音求饶。
“小女子粗手粗脚开罪了大爷,大爷恕罪……”
此时空气一阵安静。
瞧着那女子跪伏在此,楚楚可怜。
甄公子的兴致也被破坏无遗,脸色也冷淡了下来,不悦道:“你若心中有气那就先回去,别坏了小爷的兴致。”
冯保脸色又是一僵。
眼看着这一老一少为了一个清倌人闹僵了。
沈烈在一旁坐不住了,赶忙站起来又打了个圆场:“二位息怒,不至于,不至于。”
他先劝了劝冯保,便又向着那鹌鹑般匍匐在地的清倌人,笑着:“姑娘莫怕,这位老爷并无恶意。”
上前将那清倌人搀扶起来,沈烈笑着安抚道:“不如……二位姑娘有什么拿手的曲子,唱一个吧。”
在沈烈的柔声安抚之下,两个清倌人如释重负,赶忙低着头敛衽一礼,柔柔的应了:“是。”
然后二女走向房间一角摆放的乐器,双膝跪在枕席之上,开始用素白的小手摆弄起古琴长萧。
不多时雅间里响起了悠扬的曲调,二位姑娘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想着你废寝忘餐,香消玉减,花开花谢,犹自觉争些;便枕冷衾寒,凤只鸾孤,月圆云遮,寻思来有甚伤嗟。”
一段西厢记。
那盈盈软语,让房间里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
甄公子冷冷的看了冯保一眼,兴致又高涨了起来,便将那最美的清倌人拽入了怀中,坐在了腿上……
那小女子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边扮作羞不可抑的推拒着,一边用纤纤素手给这位小爷斟酒。
看着这位小爷和那清倌人拉拉扯扯,纠缠个不清,还一仰脖子将一杯美酒佳酿灌了下去。
冯保脸色又是难看极了。
沈烈见状,赶忙凑过去劝说了几句:“冯老爷,来都来了就别拘着了,偶尔放纵一回也无伤大雅。”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沈烈一拍脑袋,笑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
说着便拿起了酒杯,在冯保面前晃了晃。
沈烈又劝道:“来,我敬冯老爷一杯。”
随着沈烈一仰脖子,将一杯美酒灌了下去,又向着冯保亮了杯底,冯公公那铁青的老脸才舒缓了一些。
用枯瘦的手拿起了酒杯。
都到这份上了。
“罢了。”
冯保也知道拦不住,也知道再找不痛快没什么好果子吃,便只好也将杯中佳酿灌了下去。
然后这位御前太监总管,向着沈烈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这笑容真是一言难尽呀。
沈烈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兴致高涨的甄公子,又看了看冯保脸上的苦笑,也便又凑过去劝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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