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又是一阵嘀咕过后,一炷香过去了,吃饱了,喝足了,也方便过了,阳春三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很快沈烈开始犯困,打盹,眼皮一个劲的打架,他本来还想坚持的,可是……
架不住那咿咿呀呀的才子佳人戏,催眠效果实在太好了,于是在南戏名家咿咿呀呀的小曲儿声中。
风景秀美的湖边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这呼噜声。
让近在咫尺的张静修深深的吸了口气,香肩微微抖颤着,看着正在打盹的沈烈,气的亮出了两排可爱的小碎牙。
此刻张静修很想狠狠一脚踹过去,将这夯货踹翻在地,再狠狠的咬上几口,可是她又硬生生忍住了,在心中不停的说服着自己。
算了算了。
这人……
一言不合又要跑路。
眼看着沈烈就要睡着了,可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的路旁,一棵大柳树下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满之貌,泉突突起,如珠贯贯然,如蟹眼睁睁然,又如渔沫吐吐然,藤蓊草翳资其湿。”
话音刚落,喝彩声四起。
突然响起的喝彩声,将正在打盹的沈烈惊醒了。
“好!”
震天的喝彩声中,沈烈一哆嗦,睡衣被吓的不翼而飞,眼神迷离的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吟唱诗作的一位儒生。
啥情况呀。
沈烈赶忙擦了擦口水,看着那位神态倨傲的儒生,眉头皱了起来,这吟的是个啥玩意。
这好像也不是诗词呀,似乎这个体裁叫做赋?
虽然文绉绉的又听不懂,不过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沈烈正有些懵逼,便又看到另一棵大柳树下,又有一位儒生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清了清嗓子开始应和起来。
“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无论君不归,君归……芳已歇。”
随着儒生沉吟着,将一首诗吟诵完了,顷刻间便又掌声雷动,喝彩声一片,气氛随之炽热起来。
可是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诗作,沈烈更加茫然,忍不住摸了摸头,心说这是诗会开始了么?
可是这诗……
每一个字沈烈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便实在听不懂了,心中不由得有些狐疑,这叫诗么?
此时。
张静修突然转过身,向着沈烈凑了过来,轻声道:“沈兄觉得这诗作如何?”
沈烈看着她一双明眸,一时无言,想了想才老实巴交道:“这诗……怎么和唐诗不同啊?”
唐诗好像不是这样式儿的呀,那些流传千古的唐诗佳作,什么李白,杜甫的诗作也没让人听不懂呀。
没料到,张静修啪的将折扇合上,赞道:“沈兄所言真是一针见血,这几位竟陵派的高足,他们的诗作反对效仿唐宋,讲究标新立异,孤峭幽深……”
一听这话,沈烈便当场懵逼了,在心中嘀咕着。
“哎?”
沈烈一脸茫然,难不成他胡乱评论了一句,竟然歪打正着了么?
这是蒙对答案了?
好半天。
沈烈才琢磨过来了,搞了半天这两位才子都是一个什么竟陵派的诗人,并且好像有些看不起唐诗,而是主张标新立异。
可是,沈烈看着那两位洋洋得意的大才子,又忍不住摸了摸头,奇道:“叫人听不懂便是标新立异?”
这不是瞎扯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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