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路每路军队在一万二千人上下,也就是说孙绍祖作为分手总兵,名义上控制的兵力在二万四千人,这都是实打实的九边精锐边军,战斗力远非京营那些饭桶可比。 可比。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能控制的,如果没有总兵的命令,理论上副总兵只能在紧急战时才能从权调动除开本部的其他各部军队,但事后是要接受调查的,一旦发现越权,那是要接受军法处置的。
新平路是孙绍祖最花心思的,牛继宗也给了他很大支持,而且还专门调了几个他原来的老部属过去,算是控制住了,但是东路却还有些棘手。
东路驻地在阳和城,目前孙绍祖也驻扎在那里,也就是要和参将段喜荣争夺这一路一万二千人的控制权。
“东路那边情况如何?”牛继宗问及关键。
“大人,有些困难。”孙绍祖也不讳言,苦笑着道:“您也知道我才到这边没两年时间,能把新平路控制住已经是要靠您的大力支持了,没我那几个老部属过来,新平路我都拿不下来。”
“具体困难在哪些方面?”牛继宗也知道东路没那么容易就拿下来,比起新平路仅有一万人兵力,东路实力也强得多,而且还有阳和城、天城城两座城池。
孙绍祖作为分守副总兵坐镇阳和城,而作为东路副将则驻扎在天城城。
“段喜荣在东路深耕多年,若非末将来出任这个分守副总兵,这个位置本来该是他的,他肯定对末将不服气,而且他手底下几员参将和游击也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还算忠心,末将也花了很多心思去拉拢结交,但是就目前来看,效果还不明显,……”孙绍祖实话实说。
“史鼐呢?”牛继宗突然问道。
孙绍祖略一沉吟,“史将军去的时间不长,但是和几个参将、游击关系都还处的不错,他为人豪爽大方,所以大家伙儿都愿意跟他结交,他手下几名都司、守备都还算跟得比较紧,……”
牛继宗冷哼一声,这也是他交待史鼐的,而且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好生拉拢结交。
孙绍祖目标太过明显,而且是夺了段喜荣的副总兵位置,段喜荣肯定对其嫉恨在心,要想从段喜荣手底下直接拉人,肯定不容易,让史鼐这个棋子渗进去,就要好着手许多。
史鼐带兵打仗不行,但是史家毕竟是武勋世家,祖辈在大同、山西镇都曾经任过官,有一些人脉,这也是牛继宗看得上史鼐的主要原因,而且史鼐此人还算是善于钻营结交,比其弟史鼎强太多,让其去收买拉拢那些武夫,倒也正好得其所用。
“单单是史鼎一个人还不够,……”牛继宗沉吟着道:“东路一万四千人马,难道就都是铁板一块,段喜荣没有那么得人心吧?”
“要说多么得人心也说不上,大人也是知晓这些武人做派的,对下苛刻,只是那几人都是段喜贵手下慢慢积功升迁起来的,对他也还算恭敬,但对其怨气也不小,只是这需要时间,还有……”孙绍祖没有再说下去。
牛继宗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给史鼐拿了三万两银子,算是有些效果,但孙绍祖这里花销太大了。
“这样,我再给你六万两银子,外加一些骏马和毛皮,段喜荣手下那田晓武和霍三,都是些喜好杯中物和银子的角色,你好生拉拢,我看这二人已经有些意动,而且他们被段喜荣压着,没有我的同意,他们一辈子都别想出头,……”
牛继宗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地道:“九月之前,务必把此事办妥。”
孙绍祖一凛,点点头:“末将明白了。”
牛继宗面色稍霁,“绍祖,你也是聪明人,这么些年来,朝廷的情况如何,你我心里都有数,西南战事,哼哼,就播州一帮土兵叛乱,杨鹤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角色带着堂堂一个朝廷不遗余力组建的荆襄镇,愣是没打赢一场像样的仗,孙承宗不是自诩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么?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那是,若非登莱镇王公还算打了几场像样的胜仗,只怕杨应龙的播州军都能打到湖广了。”孙绍祖也接上话。
“朝廷识人不明,奸邪当道,看看西北四镇,被折腾成什么样了,把固原镇一帮陕西兵拉到贵州那湿热地方去打仗,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兵部看西北四镇不顺眼,想要裁撤固原镇就直接裁撤罢了,无外乎就是一些遣散银子吧,朝廷都舍不得,还要让他们去送死,人生地不熟,饮食天气都不适应,能打胜仗?傻子都知道这不可能。”牛继宗抚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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