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即将入冬,刘行远和陆佐的军队先把握时机,在荀谋筹军未稳之时,便乘势追击,势如破竹杀抵卫国都城,义军伤亡止有百人上下,将士除了路漫希在行军之时摔下马来,以致右手骨折,并无其他将领受伤,义军沿途也并未遇到州府过多的反抗,相反,有些地方甚至箪食壶浆迎王师。
陆佐军队杀至卫国都城时,已是十月初冬,军队声势也愈加浩大,有二十五万人马,号称四十万之众。现今就在卫国都城外五十里处扎下大营,陆佐召集众将在中军帐商讨攻城一事。如今有两个方案,一则敌寡我众,有人主张十则围之,一面待守军弹尽粮绝,一面招降,兵不血刃岂不美哉,二则一鼓作气直接攻城。
霍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第一条方案,“围城?围个鸟城,我们远道而来,就应该速战速决,岂能等到他们投降。万一他们利用守城间隙,等周边州府支持他们的援军到来呢?那岂不是错失良机!”
路修远大声喝道:“霍瑨,不得无礼!”
帐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满脸尴尬。霍瑨更是一脸不悦,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行远此刻心内万千思绪,翻涌上来,眉头紧皱许久之后,听罢霍瑨这番言辞之后,心下欢喜,看来还是有人支持攻城的。他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圆场道:“霍兄弟说的也不无道理,围城招降固然兵不血刃,但是万一有哪支地方势力支持荀昱父子,那我们真就功亏一篑。不如就依霍兄弟说的,速战速决。”
众人面面相觑,似有动摇。路修远的儿子路漫希,右手吊着白色布带,见陆佐师兄低头不语,也有心替刘行远说话,“我支持宁王殿下的建议,我们一路势如破竹,没有遇到什么阻拦,现在兵临城下,也定能轻松拿下都城。”
殷季此时也想发表自己的意见,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再看看师父还是沉默不语,于是也不说话。
秦甫的女儿秦虹看大家不说话,心中费解,于是挑了挑眉道:“我不同意路漫希说的。”
秦甫一看女儿这么说话,赶紧大眼瞪着她,示意她别说话。怎知女儿反而愈加撅起嘴角,“怎么不让说啊!”接着看向路漫希摇了摇头,“你说的根本没道理,你自己都说了,我们一路以来势如破竹,并没有遇到太多守城将士的抵抗,说明荀昱父子根本就不得人心。而且前面探马也说了,守城的士兵不过六七万,而且大多都是皇宫的禁卫军,再加上这几个月都城又多兵变,人心不稳,完全可以围城,咱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以逸待劳,不是很好吗?”
霍瑨虽然不支持围城,但是也赏识秦虹这眼界,“哈哈……秦姑娘厉害!”
刘行远突然见霍瑨变脸,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又紧接着跟路漫希面面相觑。
路漫希赶忙道:“此等大事,哪里是你能决定的!你可知兵马粮草先行,这一路我们势如破竹不假,京城距离我们鄯州本部亦路途遥远,粮草运输亦难跟上,哪里耗得起。”
“那也由不得你啊,路漫希你别不识好歹,霍大哥现在都没意见呢!”
路修远喝道:“不得无礼,你们两个都闭嘴,这儿没你们说话的份儿。”
秦虹轻哼一声,看向陆佐,“路大哥你倒是说话啊,给我们评评理!”
陆佐抬起头,冷峻的双眼看了看秦虹,再转头看向坐在身侧的安静若,还是有些纠结,于是向路修远一拱手,“路二叔,敢问高见?”
路修远颇感为难,最终还是秦甫忍不住性子,一拍桌子,“大业未成,你们便这般推搪,依着我的意思,咱们带出来的兄弟也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真要攻城,必然损兵折将。秦虹刚才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荀谋他们真有援兵,真的得民心,咱们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杀到京城。而且京都墙高城厚,想要攻城,必须得准备更好的攻城器具,才有破城可能。依着我的看法,我们一边先围他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再一边锻造好的攻城器械,等待时机成熟,再决定是否强攻。”
刘行远见秦甫如是说,也就没再说话,路漫希却愤愤不平地瞪了秦虹一眼。
夜色沉沉,明月高悬,远远望着高耸的京都城墙,再加几声寒鸦啼鸣,更显凄冷起来。陆佐站在营盘后的小丘山,目光冷冽地看着京城方向,身后不知何时站着殷季,他手里拿着一件青白色斗篷,小心翼翼地为师父披上。
“师父,您在想攻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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