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是雍王触到了陛下的什么逆鳞。再加上敬王妃薨逝,虞帝为了安抚敬王,干脆委以重任,有意提拔。
更有人说,当初立长子本就失了礼制。这一次,陛下说什么也会考虑祖宗礼法,立嫡子为储君。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敬王的册立,让长达了半年之久的议储话题就此终结。从此,再也没有软弱无能的敬王,只有尊贵的储君皇太子。
当夜,叶宁语被雍王急匆匆地叫到了府上。
自从此前孙梦瑶在雍王府见过叶宁语,并闹得不可开交之后,雍王从未让叶宁语再来王府。
可这一次,叶宁语再次被召。她知道,眼下雍王顾不得许多了,此时的他只怕着急上火地快要杀人。
不出她所料,一进雍王的书房,就看到高坐主位之人此时脸色阴沉,双目绯红,虽未开口,却是把什么情绪都显露出来了。
雍王的下手,依然坐着另外两位谋士。
叶宁语飞快地打量了三人一眼,上前微微躬身行礼,随后坐在了下手的一个位置。一落座,叶宁语便闻到了一股酒气。
“诸位都是本王最为信赖之人,我们日夜谋划,时时谨慎,自问没有什么错处。你们说,为何最后是敬王。”
吴温茂和张广达一直都是雍王府的门客,两人也都住在府上,对雍王之事颇为熟悉。除了和叶宁语两人私下里的一些谋划,比如地下兵器库,雍王暂时还未告诉两人。
“殿下,老朽以为此事还未到最后关头,殿下切不可就此放弃。”吴温茂颤颤巍巍地站起,拱手毕恭毕敬地说道。
“还没到最后关头?”雍王看着吴温茂,眼里少了平日里的温和,代替的是一抹冷笑。“那你说什么时候才是最后关头?是要等老二登上大位?穿上龙袍钦赐本王封地?”
雍王越说越愤怒,一时没忍住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案几上,案上的茶杯被震得倒下,茶水全部流到了桌上。
“殿下息怒。”吴温茂愈发恭敬。“殿下与敬王相比,谁才是储位最合适的人选,即便我们不说,百官心里都是明白的。这些年我们在朝中布局,百官中有不少都是殿下的人,日后殿下只要时刻警惕,处处筹谋,不怕不成事。储位之争,向来都是不到最后一刻不会知道,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吴温茂的话,说得十分大胆。若书房里的这些话,传出去一星半点,这里面几个人都是抄家灭门之罪。
可书房里的几人,此时个个面色沉稳,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和诧异。
“殿下,我觉得吴老说得甚是有理。历来储位之争都是持久之战,不到登位那一天,谁输谁赢并无定论。”叶宁语起身,对着雍王恭敬道。
吴温茂闻言,略显诧异地看着叶宁语。此前,他对这位叶大姑娘冷眼相看,因为他一直觉得此女的聪慧是被夸大其词出来的,不值得殿下这般对待。
所以,吴温茂一直想雍王面前给叶宁语穿些小鞋。
但又碍于面子,恐殿下说堂堂雍王府门客,还和一个女子争这些风头,所以一直没有实际的行动。不过是偶尔在雍王面前提及叶宁语,没什么好脸色。
如今,见叶宁语帮自己说话,心中一时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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