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间屋子出来后,叶宁语没有立即离开轩园客栈,而是走到二楼过道尽头。原本假装漫不经心守在外面的几人见大姑娘出来,立即打起精神,目光跟着叶宁语的方向。她停在一扇门前,敲了敲。门很快就开了,叶宁语走了进去。屋内站着两个身型不一的中年男子,一个清瘦健壮,皮肤有些黑,但眸子犀利,整个人依稀可见一股慑人的魄力。另一个体型稍胖,眉眼温和,嘴角总是若有若无带着笑。“舅舅。”
叶宁语一见两人,泪在眼眶打转。清瘦男子一把拉过叶宁语的手腕,示意她坐下。“家里的事舅舅都听说了,你可还好?你母亲可还好?”
江若忠作为江家的长子,自小疼爱弟弟妹妹们。对于这个侯府的侄女,江若忠一直将她视为亲生女儿。后来,江氏嫁给叶永长,江若忠几年前也升迁剑南道节度使,两家隔得远,不常见面。原本这次江若忠是带着自己和弟弟全家上都,准备参加侄女的婚礼,岂料人都快到大都了,路上收到叶府消息,让女眷先回剑南道,两位舅舅留下。从收到信息到现在,也有二十多日了。“都还好,只是这次要麻烦两位舅舅了。”
叶宁语脸上显出愧色。江若勇端上一杯茶,递给叶宁语,满脸关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你大舅舅就等你联系我们。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就算回去也不能安心。你告诉舅舅,我二人如今能做些什么?”
江若忠看着叶宁语手里的行军记录,“东西拿到了?”
“嗯。”
江若忠没有提出要看,“既然拿到了,舅舅拿着这东西进宫面圣,让陛下彻查此事。”
江若忠做了几年的剑南道节度使,手里是有些兵权的。虽然这些年不怎么回都,但在剑南道,他为官,弟弟江若勇为商。江家不缺权,也不缺钱。叶宁语摇头,“行军记录一事我自有安排。舅舅是地方官,手里又有兵权,身份敏感,无诏不得入都,你若亲自进宫面圣,恐让皇帝生疑。”
“那你说,舅舅要怎么做?”
江若忠见识过侄女的本事,只要她心里有数,自己照做就是。“舅舅可知右相崔敬忠和西南商队之间的事?”
江若忠一愣。叶宁语从袖中掏出几封书信,江若忠翻看了几页,大惊。“他们竟互相勾结至如此,干了这么多不齿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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