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锤脸色严肃下来,眼底掠过一抹光:“金银珠宝?”
王福和王培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凝重,随后王福道:“昨天晚上听了田静的话,我已经让人把房前屋后挖了一遍,啥都没有,别听她瞎说了。”
“当年顾家的钱财都被顾至凤输得精光,剩下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可都被抄走了,他回来大劳子生产大队的时候啥都没带,哪有钱埋?”
“行了,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少说,引起啥骚乱你们谁能负责的起?”
顾睿淮也一脸茫然地张了张嘴,刚欲开口,却被田静拧了一把。
“顾二哥,顾家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你说,是不是有这回事?我根本就没有说谎,是顾月淮污蔑我的,我想找出证据也是为了大队,凭什么送我去劳教?”
田静声音有些委屈,睫毛如扇子般煽动着,最后凝结成水珠,从脸颊上落下。
顾睿淮看着狼狈中透着股柔弱的田静,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但所谓的宝贝一事他是真不知道,而且他就算是再傻也明白,要是他真的证实了田静的话,那顾家就永无宁日了,甚至一家子都会被安上一个“地富反坏右”的名头。
地富反坏右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人人都知道,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他虽然对家里人有意见,却从没想过让他们出事,当然,顾月淮是个例外。
顾睿淮神色游移不定,田静看的心焦不已,想要再下一剂猛药,给顾睿淮一些甜头尝尝,让他彻底站在她这边,把顾家给摁倒,再也爬不起来!
这时,顾月淮站了出来,她站在主席台下,轻轻一笑:“还真是杀人诛心。”
顾睿淮皱眉,看向顾月淮,对这个妹妹,他如今只剩厌恶,半分感情也无。
他是什么表情顾月淮一点都不在意,她早就说过了,今天不可能让田静逃过,纵是她长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又能怎么样?
顾睿淮要是敢作证,那她同样可以一瓢脏水泼到他头上,到时候,看他的证词还管不管用。
“这么拙劣的演技,除了顾睿淮,只怕是没人会信你的。”
“同志们,前些日子因为我举报田静和陈茵在集体活动中偷奸耍滑,导致她们各自往我家送了三十斤粮,田家日子如何大家也心里清楚。”
“田静记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昨晚口口声声是为了报复我,因为我,陈月升要和她分手,所以她才想了一出昏招,毁了我家的菜园。”
“因为支书的到来,她才反口,给我家戴上了一顶罪恶的帽子。”
“空口白牙污蔑人,还振振有词,田静,今天这劳改场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如果队里不对你进行处分,那我就要上报公社,就是告到先革委会,我也不会罢休!”
顾月淮的话掷地有声,将一众摇摆不定的社员给震在了原地。
雷大锤原本狐疑的神色也转为平静,顾家的日子这么些年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正经活不干,成天在外头混,要不是有几个有钱的亲戚接济,房子都盖不起。
他们要是有宝贝,早拿去换钱了,还需要等到今天被人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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