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凤的理解能力,是不太行,但刚才能跟他说的,已经很详细,想朱凤也不会坑老朱家,该说的肯定都说了。
朱辅道:“乃是北方边疆或有战事发生,需要……下官领兵在外?”
“是。”张周点头道,“最好是由你主动请缨,若你不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但很多事……你明白的。”
朱辅点头道:“明白,南京军务方面,肯定也需要有人来协同。或者是……怎么说呢。下官……末将愿意为朝廷效命,哪里有需要,哪里就能顶上。张大人您请放心。”
张周道:“什么大人下官的,听着别扭,我与知节乃平辈论交,若算起来,还应该以成国公你为长辈。”
“哪里敢?”成国公吓了一跳,急忙道,“犬子他不懂事,平常多打扰了公爷您。小点声!”
大概是怕张周不肯帮忙,再加上外面正好唱到一段声调比较高的戏,朱辅直接呼喝道。
外面的人听到,愣是把调子给压下来,音调也下降。
可张周听了就不太高兴,你这话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啊。
朱辅道:“下官的想法,希望能从边疆打一场胜仗回来,恳请大人您相助。”
张周笑了笑道:“以成国公对于兵法韬略的精通,应该无须我相助吧?就算真有何需要的,让令郎去便可,他在军中也有些威望。”
“是末将想单独去……”朱辅道,“末将也说句没脸没皮的话,希望大人您能相助,若是能在这一战中,替卑职说说……在下愿意……”
张周听了直皱眉。
你朱辅是语无伦次了吗?
自称一直在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神经有问题呢。
张周道:“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有时候还真不如一个伴随在身边的能人更重要,让知节辅助于你,或可一战而功成。”
张周的意思,少他娘的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你有个能干的儿子,他至少不怯懦……而怯懦恰恰是你们这群旧派勋臣的通病,如果你能听他的,不畏死,只要带着兵往前冲,哪怕遇到刘瑾那状况,都能转危为安。
若是怯懦,那就算是不进不退,在皇帝眼里,你也是个怂包,从此就会被摆入弃子的行列。
朱辅显得很踟躇,一脸为难道:“末将知道,您有此能耐,只要您肯相助,以后成国公府愿意听您的驱驰。这么说吧,府上一切可以为您调用,就算是末将这颗脑袋……”
张周道:“成国公,你这就有些为难人了,我要你脑袋何用?”
朱辅知道,眼下就是个公事公办的场合,就算私下相见,张周在大事上也是不会通融的,张周最多算是皇帝来下最后通牒的,你想干就干,给你机会疆场立功,不想干,也不亏待你,继续当你的勋臣,但把军权交出来就行。
朱辅突然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道:“让人卸了妆,进来给张大人添酒。”
张周道:“这是作何?这杯酒,我不想饮。”
“您要的。”朱辅道,“难得莅临一次,岂能……薄待了您?您先稍等。”
随即朱辅屁颠屁颠起身,出了门口。
王明珊让开门口的位置,让朱辅出去。
刘贵随即从外面进来,道:“爷,这府上不像是要关门打狗。”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张周皱眉。
刘贵道:“不过那几个戏子,形迹可疑,看样子不像好人,要是在外面,定要让锦衣卫拿了,好好审问一番。”
张周摆摆手道:“说完事情,我这就走。”
本来他也没打算在成国公府久留。
等刘贵出去等候,还不多时,朱辅便回来,身后跟着两个仍旧挂着些许戏装的女子,都是颇有姿色的,进来后直接给跪下来磕头,用娇怯的声音道:“奴婢给张大人请安。”
张周起身道:“成国公,我来你府上,就是为了例行公事,把事告知于你,你心里有数便好,这件事大概会在几天后落实,也看你几时上疏。我这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您先慢走。”
朱辅一摆手,两个女子从地上站起来,随即立在一旁,而后面又进来丫鬟,把酒水给递过去。
朱辅也没着急让她们敬酒,反而对张周道:“家母,想与您会面,看是否有值得商榷之处。”
张周道:“成国太夫人?”
“是。”
朱辅面色尴尬。
张周听了也不由皱眉。
你自己来说不行,还要把你老娘都搬出来?我知道你老娘能言善道的,但问题是,就算你把你祖宗挖出来跟我谈,那也是徒劳无功的,找个老狐狸一样的老太太,就能从我身上谈出什么花样来?
“我与太夫人的确是有一面之缘。”张周道,“但于此时,我可不想打搅到老人家休息。”
朱辅道:“要不这样,您先稍等,我这边先把一点事给办一下。去去就来。你们,先给大人敬酒。”
说着,朱辅似要急着出门,又招呼旁边两名女子。
二女子各提着酒壶,走过来要给张周敬酒。
朱辅也不停留,径直出门而去。
“大人请饮酒。”
张周面前登时摆了三杯酒,第一杯是朱辅敬的,后面两杯是二女子各斟酒一杯。
张周道:“劳烦两位了,我等成国公回来。二位请坐。”
二女相视无言,她们似乎听不懂张周在说什么。
但她们有一点似是听明白了,都各自往后退了退,并不敢再靠前来。
张周起身来,此时他也准备离开,却在此时,门口又有脚步声传来,但见一名女子,乃是曾经去过戏楼找过张周帮忙,甚至在服孝时还见过张周的朱凤之妻陈氏,莲步款款已到了门口。
待她抬头来,看着张周的目光很是复杂,却还是被挡在门口不得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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