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上器说朱凤夫妻俩一起来的时候,张周就在等看“好戏”。
朱家撕逼大戏,应该快要结尾了吧?
朱凤“含情脉脉”望着张周道:“张兄,可算再见到你了……”
说话之间还想过去跟张周拥抱一下,却被张周伸手给阻止。
“知节啊,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让人看到不好,尤其是……你家那位还在呢!”张周的意思是,你朱知节是什么人,那不是秘密。
休想当着你婆姨的面吃我豆腐!
朱凤面带尴尬往宁彤那边看一眼,却见宁彤用奚落的眼神望着他。
大概在说,人家把你当朋友,你未必把人家当朋友吧?
朱凤道:“张兄,我在偏关和宁远的遭遇,回头跟你说,今天想让你去见证一件事。我……我要跟彤儿……就是她,去和离了。”
“啥?”
张周瞪着这对奇葩夫妻。
你们俩要离婚,等于是去办离婚证,自己去就行了,叫我去见证算怎么个说法?
还想从我这里找心理安慰不成?
关键是,你们俩和离这件事,还是我间接挑唆的,你朱知节是缺心眼?不知道什么事该避讳,也不知道什么事能说不能说?
还有那位曾经的朱夫人……
张周又特地瞪着宁彤。
你老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朱凤为难道:“我也知道这么说有些唐突……”
“知道唐突就别说。”张周打断朱凤的话,“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一切决定由你们自己来决定,不要听我一个外人的,我也不需要见证你们任何的事情。”
“严格来说,咱互相之间只是道义上的朋友。知节啊,如果你把事办好之后,你再来找我,我跟你讲讲研武堂的事,最近陛下已派人去各地,将要进研武堂的人征召过来,估计四月底研武堂就要开始了。”
张周还是不想掺和朱凤的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
张周自己也不清,他让宁彤和离,难道一点私心都没有?
当然这种私心,并不是图谋宁彤或是朱凤什么,而是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时代做点“事”。
劝居家好男人走出心中阴霾,多纳几房小妾,多生几个孩子。
劝深闺怨妇跟取向相悖的丈夫和离,勇敢找寻自我。
张周突然都觉得自己有点“逼良为娼、劝娼从良”的意思了。
宁彤好似个局外人一样,冷冷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这位知节老弟,为何让你陪同一起当见证吗?”
张周笑了笑。
这宁彤,还真是有一种这时代女性所不具备的刚毅。
大概是因为当了深闺怨妇,多年身心被摧残,才会有这般女性独立的意志吧?
“这位夫人,还请对张先生尊重一些。”旁边的孙上器听不下去了。
你宁彤就算是安边侯夫人,你居然敢对张周如此无礼?
何况你还是“前夫人”。
“孙千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安边侯是,这位朱夫人也是。来人,去在我府上设个宴席,你们夫妻有话自己去说清楚,该办的事你们自己去办好,我在这里设宴等你们二位回来,咱不醉不归!”
朱凤回头看着宁彤:“彤儿,我们这就去?”
宁彤道:“这种事,你自己去!给我找个宅子,我要住下来,租钱回头我会给你,也请你们朱家尊重我,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着宁彤转身便走。
“彤儿……”
朱凤也追出去。
……
……
张周立在那,看着朱凤和宁彤好似耍花枪一般的闹事,也是有点琢磨不过来。
心说。
你们夫妻俩,一个奇葩就够了,干嘛两个都当奇葩呢?
孙上器问道:“先生,这酒宴还是否准备?”
他的意思是问,朱知节都已经追婆娘跑了,可能半天回不来,确定还要摆宴席等他们俩?
张周道:“摆,就算我自己吃也行。吃点好的!唉!他们啊……孙千户,你当没看到也没听到,别出去外传。”
“卑职明白。”孙上器也在那偷笑。
朱凤升了安边侯,却在闹家变,关键是朱凤一点脾气没有,居然过来叫朋友一起去见证他们夫妻俩和离……在孙上器看来,这种事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也只有朱凤夫妻俩能干出来。
……
……
最后只有朱凤一个人回来了。
张周过去问了两句,得知朱凤也没有亲自去官府,只是让朱大奇代他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到下午,朱凤跟宁彤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张兄,这酒真好。”
朱凤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面对满桌子的菜他却好像没有丝毫胃口。
张周道:“看你这样子,好像很在意令夫人啊,何以要这般呢?”
朱凤抬起头,先打量了张周,又很认真摇摇头道:“我是在意她,但只把她当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我去。
张周心说,你抢我台词啊。
“我刚叫人,给她安排了个住所,以后她的事,就拜托给你了。”朱凤道。
张周笑道:“才一口就醉了?她的事,与我何干?”
朱凤道:“自从祖母到了京城,知道彤儿要跟我和离,就一直在刁难她,听说还是你去跟祖母说,要善待于她,才让她们主仆免予被关柴房。”
“是吗?我这是在帮你。”张周替自己辩解。
朱凤摇摇头:“祖母也放出话,如果彤儿离开成国公府……不对,现在应该说是离开安边侯府,不得再嫁人,除非嫁的人是你……”
“你错了!我有家有室,不可能对汝妻有何念想。咱可是朋友。”张周一听就明白朱家老太太什么意思了。
朱家这是想说,如果宁彤要和离,是因为跟你张周搞在一起,那我们朱家认了。
除此之外,我们不承认一切有关宁彤再嫁人的事。
朱凤道:“我也知道,其实我也问过彤儿,她好像对你……也没什么想法。”
张周一怔。
虽然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你夫人怎么会对我有想法呢?我们之间不过是,利益之交!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这话可能也不对,应该叫恪守礼数的。
但你这么说出来,好像显得我张某人很没本事,不能得到女人青睐啊。
“但为了她的将来,我也不得不跟张兄你说清楚,其实连我都觉得,她如果跟了你,是她最好的选择。”朱凤这次是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张周。
好似在说。
我不行了兄弟。
以后靠你了!
“你小子,故意拿我开涮呢?”张周抄起酒杯,差点想砸向朱凤。
朱凤下意识躲闪,还悻悻然的样子,大概是觉得自己说错话,却又不觉得不该提。
朱凤道:“张兄,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要不你把我收了当学生算了,以后我当你是先生,要打要罚,随便招呼!”
张周眯眼瞅着朱凤。
好你个朱知节啊。
在给我挖坑呢?
张周心想,你夫人变成你师娘了,别人其不是会说我张某人抢自己学生的婆娘?
你朱知节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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