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这料子太好,麻烦来了吧?
你让那些手上有破料子的权贵怎么做生意?
送走朱凤。
张周看着自己所列的简单的账册,继续坐在正堂里算账,越算心里越乐。
只要宫里起火,回头修清宁宫的时候,一定会找他来参谋,就算不找,他也会主动去进言。到时一说……那时用什么材料,还不是他说了算?
天机啊。
皇帝就算知道有些事不能全信,又敢不信吗?
“夫君,您这是怎么了?”蒋苹渝进来,看到张周在那傻乐,一脸关心问道。
张周笑道:“哦,没事,我们家很快就要发财了。嘘,一定要低调!”
蒋苹渝蹙蹙眉头,丈夫这么高调做人,这还自诩低调呢?
她问道:“是说皇宫里又要有什么赏赐吗?”
“这倒没有,不过回头该赏还是会赏吧。只是我做了一桩小生意,现在不跟你说。外面都收拾好了吗?”张周把册子塞进怀里,问道。
蒋苹渝点点头:“拾掇差不多了,北方屋子的放风做得真好,但……还是有点冷。”
张周道:“那就多加几床被子,回头我找人打个铁炉子,再弄点铁管什么的,给家里弄个暖气。但不过这是别人家的院子……也没什么,估计很快我们就有银子在京城添置新居了。”
“……”
蒋苹渝瞪大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丈夫。
如果是张周刚出贡院时,说这话,她肯定会觉得丈夫疯了。
现在不知为何,她听了丈夫的话……明明觉得很离奇扯淡,心里又觉得,好像是要马上实现的事。
夫妻之间的信任也是逐步养成的。
“好了,准备好赶紧准备生日晚宴,今天卿儿是家里的寿星。长寿面准备好没?”
“在准备了……”
对一家人来说,又是一次乔迁之喜。
虽然张周知道,未来一段时间,这种乔迁可能还会经常有,房子总会越来越宽敞,越来越富丽堂皇,家里的成员也会越来越多。
……
……
翌日,朝堂上。
朱祐樘有些没精打采的,大臣在奏报事情,他也没认真听,倒不是因为张周说当天晚上要起火的事。
他本来就不太信,现在连周太后都搬出去了,他更不会有心思去想。
他只是因为这两天没服用李广的丹药,有点精神不集中。
感觉身体被掏空……
但在大臣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散朝之后。
三名阁臣走在一起,谢迁笑着道:“你们不知道吧?我今日一早听引路的内侍说,昨日江南乡试的解元,到京后得陛下传见,你们猜怎么着?他面圣后不由分说,直接挑明今日子夜时分,清宁宫会起火。”
“什么?”
刘健和李东阳皆都皱眉。
谢迁笑叹道:“我也看不懂了,你说一介文儒,都已经中解元了,公主也让他救回来,京城的疫病也被他压下去,还整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作何?”
李东阳心思敏锐,道:“他是在有意针对李广。”
“针对又如何?回头火一起,李广把事就赖在他身上,说他跟宫里的人串通放火,他有办法辩解?再说,提前都挑明,这火真能起吗?”谢迁也认真起来。
别看谢迁平时嘻嘻哈哈的,但他能在弘治中后期,成为内阁三叉戟之一,见识和智谋也不是盖的。
谢迁又望着一旁的刘健:“中堂,怎么看?”
刘健道:“难怪今日陛下看上去心事重重,估摸也在思量此事,这事还真是看不懂。”
谢迁问道:“那要不要,私下找他去问问?”
刘健摇头,似有所思道:“或许他正是想以此来对李广示弱,告诉李广,他背后之人并无神机妙算的能力。”
“嘶。”谢迁吸口气,“这把火被他言中,李广疲于招架;若未言中,令李广放松警惕……进退皆得当。要真是如此,此子心机不可谓不深呐。”
刘健道:“自古涉及天家灾祸之事,都不该由臣子私下议论。他自己做的抉择,任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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