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他醒来的时候,她就拿了广寒蟾宫丹要他吃掉,其实是她思虑不周……一男一女单独相处时,这东西哪能乱吃?
秦守安有些诧异于她突然改变念头,但也顾不得多想,因为这广寒蟾宫丹不愧是有“起死回生”之名,入口之后马上生效了。
他只觉得那颗广寒蟾宫丹在他体内融化,无数养份从自己的胃中开始分散,沿着血管、经络流动到全身,滋养着身躯脏腑。..
原本那空荡荡的,只有鸡蛋黄在流淌晃动的蛋壳里,也重新充溢满了蛋白。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秦守安却看到那女子站在原地不动。
“你快去换!”
“你当——你当女子和男子一样,设身处地想一想,就算是你娶了个小娘子,要她就在一屏风之隔换衣服,她也不是马上能做到吧?”
这倒是。
秦守安想了想,退到了床边去,隔着床帐和屏风。
他也不能退出房去,否则她拿起什么东西吃掉,或者呕吐些什么,这重量不就不对了吗?
女子眼眸微颤,却也意识到了这疑神疑鬼、一千个心眼的家伙在想些什么,慢慢挪动着脚步,在挨着屏风的一刹那,给了他一个被羞辱的眼神后,这才整个人消失在屏风后。
秦守安心志坚毅,他已经被她原来那温和而让人孺慕的模样骗过一次了,这个女人和唐婉蓉一样,都有好几副面孔。
只是她消失在屏风后面,烛光却把她婀娜的身段投影在屏风上,秦守安想着她要在那里换衣服……
顿时体燥脸热。
对了,广寒蟾宫丹还有那种药性,否则他也不至于在昏迷期间那么高效地配合。
秦守安深呼了一口气,连忙又吐出来,在原地走动着。
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
人们都说半桶水晃悠,难道水满了就不晃悠了吗?
水满了之后,不但晃悠,还想晃悠出来,这里撒一点,那里撒一点,能够从水井一路洒回家中。
他满了,就想撒一点出来。
抬头望去,只见光线映衬下,可以看见她的身段侧影落在屏风上,让秦守安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死死地抓住床帐。
有点冲动了,刚刚急急忙忙吃那广寒蟾宫丹干什么?
可她似乎是看到他吃了广寒蟾宫丹,然后才同意换衣服的,这又是为什么?
秦守安脸颊热乎乎的,让他已经没有办法冷静思考了。
女子在屏风后面,已经把换下来的衣衫都丢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动作都会投影在屏风上,原本如此羞耻无比的场景,怎么都不应该由她做出来。
只是她也没有办法,都是被他逼得。
她弯腰的时候,却又拿出了一颗广寒蟾宫丹吃了……这便是她同意换衣服的原因之一,无论如何他也算不准。
吃下这颗广寒蟾宫丹时,她的眼角已然盈出了一抹泪痕。
因为吃了以后,她可能也控制不住自己,原来那些情景,还会又一次地上演,她必须帮他把药性散去才行。
否则的话,他吃了这颗广寒蟾宫丹再离去,肯定等不到赶回琅琊王府就会发作,而且这么晚了,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要赶回王府的意思,就在这徽音裳吟池住下。
他在这里住下,就可能碰到唐婉蓉,黑姬和白姬等人……到时候他玷污了她们怎么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忍心。
今天这些事情的源头,终究是因为她,她便要担当起来,哪怕会糟蹋了自己,也得承担由她而起的责任,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一个不肯承担责任的人,哪里有资格坐在天子之后垂帘?
唐婉蓉不用说,先帝叮嘱了要好好照顾的,黑姬和白姬,亦是日月山山主嘱托教导,她若不但没有看顾好她们,反而让她们被人糟蹋了,她如何心安?
女子换了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丰润如山月同辉的身姿,高挑而婀娜,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步伐安静中带着一丝丝轻柔的声响,却是把卧室中的气氛点出了一丝躁动。
她紧紧地捏着胸口的衣带,脸颊上的潮红好似刚刚被烛光烫灼了皮肤。
眼眸羞涩中带着几丝无可奈何的悲凉,她已经做好了他控制不住后的牺牲。
至于她能控制住吗?
当然能的,只是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她体弱多病,只是一个娇柔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她反抗就能阻止,就能改变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其实在他去天道门学武之前,就已经由秦恒和陈一斋这些人不管不顾地在谋划了吧。
过了今晚……她再作打算吧。
“我——我已经算不清楚了。”
女子听到秦守安的声音,扬眉挑眼看过去,却见他正抱着她刚刚换下来的衣衫——其中还有温香柔软的亵衣,这让她眼眸中羞意渐浓。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她刚刚吃下广寒蟾宫丹,再加上气血运行不像武者那么旺盛,药性还没有马上发作,心性还算沉稳,脑子也比较清楚。
“你告诉我各种重量,我来算。”女子可没有徒手称重的本事,更加不知道他失去了多少重量。
秦守安嘟囔着说了几个数。
女子没有听清楚,款款走近,手指轻轻提了提贴住腿儿的裙子,微微俯身靠近坐在床边的秦守安,“你再说一遍……”
秦守安努力昂起脖子。
她只好又凑过去一点。
他却咬住了她的耳朵。
女子嘤咛一声,身子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惊慌失措地倒在了他怀里,眼眸睁得大大的,仿佛第一次离开母亲到湖边喝水的小鹿,看见附近的野狼露出了狰狞的牙齿。
火烛摇曳,在窗户上舞动着各种形状。
女子眼睛里湿润润的,她大概从来就是这般苦命而身不由己。
先帝对她不好,大婚之夜用了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的迷药,让她独守空房,他却望着唐清妩的画像看了一夜。
她依然记得醒来时,她有些慌乱地摩挲着,身子温热柔软如昔,完整如昔,而心却悲凉。
如今他的手掌那么滚烫,灼烧的人家肌肤都伤了似的,她只是……只是因为自己有担当,承担起了一份牺牲的责任。
好在她也吃了广寒蟾宫丹,希望能够把他的药性都解了,苦苦挨着吧……嘤
如泣如诉的声音,终究有一丝丝传出了房间。
重画媚手里拿着一根迷烟管,嘴角弥漫着温柔笑意,安静地蹲在墙角——若竹薖山房内的女子支撑不住,再使用这迷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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