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演的也有些问题。”
荣宝宝说着,欲言又止,“算了,你这样的黄毛丫头,能够演成这样已经算不容易了。”
房之湄听着就不乐意了,明明当时她和秦守安无意间显露出来些你情我愿的意思,让整个表演都十分自然。
大家的情绪交融在一起令人沉浸,哪里有问题?荣宝宝就是故意找茬而已。
“你说哪里有问题?”房之湄不服气地说道,荣宝宝肯定说不上来。
“不知道呀,奴家只知道一见着大爷,心肝肝都被大爷的棍法搅碎了。”荣宝宝复述着房之湄的台词。
尽管是房之湄的台词,秦守安依觉尴尬不已,轻咳一声,大家就不要再讲这个话题了吧?
“你——你说有什么问题?”房之湄原本回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情绪饱满,十分真实,就好像真的和守安哥哥在做什么一样。
荣宝宝念出来,却非常的矫揉造作,扭捏作态,她就是故意的。
“女子在这种时候,根本不会一口气说这么长的句子。”荣宝宝洋洋得意地说道。
她这么说,也绝对没有人可以反驳她。
秦守安是男子,一回京就逛教司坊,自是懂得风月,可他作为一个男子,肯定不会在大家面前和荣宝宝辩驳。
归铃篙虽然也是妇人,可是刚刚在表演的时候,她甚至不懂得荣宝宝表演口技的用处,自然也没有资格反驳荣宝宝。
房之湄就更不用说了,自命技艺精湛却全是心里想象加嘴上功夫。
荣宝宝就不一样了,她和圣珺姑娘当然不会玩假凤虚凰的把戏坏了身子,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她作为皇后娘娘,乃是天下女子之首,又是皇宫这世间最吟之地的后宫魁首。
什么教坊司两院魁首,什么青楼瓦舍的花魁,都不能和荣宝宝相比,皇后娘娘天下第一擅吟风月!
“说长句子怎么了?我表演的是一个有一定档次,久经风月,在这勾栏瓦舍之地无奈沉沦,不得不迎合粗鲁汉子的妓子形象,就是要用长句。”房之湄哼了一声,荣宝宝哪里知道房之湄自有深意?
“刚才那地方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地方,有一定档次的妓子怎么会选择在巷子里和粗鲁汉子野合?”荣宝宝双手抱在胸前,冷静地分析房之湄人物形象的不合理之处。
“因为……因为……”房之湄暗叫糟糕,荣宝宝在这种事情上终于机敏起来,居然被她抓住了漏洞,好在房之湄也有七窍玲珑心,心念急转:
“因为一开始守安哥哥讲了,正在谈一笔大生意。指的就是他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得我来这巷子里。自古财帛动人心,我扮演的这个妓子,就是身负血海深仇,正在忍辱负重积攒钱财,所以即便有失脸面和档次,也不想错过这笔大生意!”
“哪里有临时给自己加背景的!”荣宝宝举手反对。
“小时候玩游戏都可以临时加的。守安哥哥扮演孙悟空的时候,你非得要扮演白骨精,然后知道白骨精被孙悟空随便打死,你又说自己是一百多条命的白骨精,要陪着孙悟空去西天取经……”
房之湄有点记仇地说道,那次本来接下来是她和秦守安玩儿了,荣宝宝却要加戏,导致房之湄都没有来得及和秦守安玩孙悟空抢亲铁扇公主的故事了。
“嗯……咳咳——总之,我们自己怎么玩都可以,刚才的情况是要演给别人看的,就得严谨。”
荣宝宝连忙封堵,房之湄只要一开始翻旧账,不知怎么得荣宝宝总会处于下风。
“我怎么就不严谨了,我很严谨。”
秦守安听荣宝宝和房之湄吵架,又是囧迫又是觉得有趣。
他可以确定荣宝宝成为皇后以后,尽管房之湄时不时地要改口或者注意点礼法,实际上大家相处的感觉并没有太多变化,一如往昔。
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归铃篙,归铃篙大概是脸上的伤还没好,没有太强烈的意愿参与争吵。
眼睛却转来转去,又好像是听不太懂,又好像是要反驳荣宝宝和房之湄,一句话不说倒是把脸颊都憋的通红。
“呵呵,正确的台词是,你讲一个两个字,就要停顿,间或加一些啊或者呀之类的词,拉长声调。你是这样吗?”荣宝宝得意洋洋地讲出了房之湄的错误。
“我没有吗?我一开始说的就是:不知道呀……”房之湄回忆着,糟糕,自己怎么会犯如此低级失误?
明明她有那么多在王邪风月楼工作的熟人,她们每天都进行专业表演啊!自己虽然没有亲耳听过她们的现场表演,但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纰漏啊。
“不……不知道……呀,奴奴……奴家呀,只知道只知道……”荣宝宝看到房之湄大大失败的模样,顿时一鼓作气,想要展现自己的专业能力。
学了几句,却看到秦守安的表情已经很不对劲了,有点尴尬,又有点匪夷所思,满脸疑惑不解地盯着荣宝宝。
荣宝宝知道自己过于得意忘形,缓缓地抬起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颊,然后一点点地拉起旁边归铃篙的手臂,把自己的脸颊藏到归铃篙的怀里去,不让秦守安看她了。
怎么会感觉如此羞耻……明明房之湄学的时候,房之湄那么坦然,为什么现在在车厢里玩闹,她学一学,整个氛围就不一样了呢?
“嘻嘻,看来还是要像我那样读长句,你看你都读不完。”尽管有些强词夺理,但房之湄已经顾不得许多,趁荣宝宝气势大败之际,单方面宣布自己赢了。
秦守安摇了摇头,心中却想归铃篙不出声的时候,大家的气氛多么热烈和谐啊。
等她完全不在场的时候,自己和荣宝宝、房之湄一定更加温暖——因为多半聊着聊着就忍不住热情地抱在一起,三个人的体温相加一百多度,都可以烧开水了。
秦守安回到海棠春坞时已经很晚,怀瑜依然睡在外间的小床上等候着他,秦守安轻轻地抱起她,准备把她放到今日给她收拾的新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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