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安不是很愿意告诉归铃篙。
这和他带着黑姬、白姬一起去杀人放火是不一样的。
他带上黑姬和白姬,一来想需要帮手,她们两个八品巅峰,合击还能对抗九品高手,二来是因为黑姬和白姬很好玩,大家一起打打杀杀容易增进感情,就和他会带着荣宝宝与房之湄是差不多的理由。
最重要的一点是,带上黑姬和白姬,等于直接告诉太后,是他在针对荣青书。
荣家枝繁叶蘖,年轻俊杰频出,荣青书虽然算得上太后的侄子,却未必有多么亲近,并不能用普通人家中姑姑和侄儿的关系来考虑问题。
房之山和归铃篙生个儿子,房之湄这个姑姑自然疼爱,要是自己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多半会把侄子视若己出,乃是当下的人之常情。
可是对于太后娘娘来说,她不能只考虑亲戚关系。
外戚也好,皇室也好,都需要防备,双方相斗是比相安无事更乐意看到的局面,双方都需要倚重她,是调节双关关系还是打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样最好。
秦守安回京之后,就和荣家闹翻,比他和荣家相处和谐更好,宫中喜闻乐见如此。
同时他也不是没事找事地欺压对方,黑姬和白姬把秦守安针对荣青书的前因后果传达给太后以后,只要这件事没有闹到朝堂之上,太后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像普通人那样维护娘家,讲究娘亲舅大什么的,在太后娘娘和陛下这样的位置,是不可能的。
利用外戚来防范皇室宗亲,又利用皇室宗亲来控制外戚的膨胀,太后娘娘既然能够在这么多年稳坐钓鱼台,自然是手腕高明之辈,绝不会做只偏袒某一方的蠢事。
这是秦守安能和黑姬、白姬这样的太后亲信愉快地提升亲密度的前提条件。
归铃篙……秦守安反而不能够和她关系太近,因为她父亲是殿前指挥使。
殿前指挥使关系着宫中诸位的人身安全,看归铃篙误以为秦守安非礼荣宝宝的反应就知道,“主辱臣死”的话都喊出来,也不想想自己和秦守安的武功差距有多大,就毫不犹豫地冲过来送死,自是因为从小就接受归家忠君思想的灌输。
归贤人也有这样的忠诚,不知道经过多少考验,才能够坐上殿前指挥使的位置。
你一个皇室亲王,和归铃篙关系亲密,是不是想借机接近归贤人,又是想干什么?
宫中也未必真的会如此敏感,但他必须敏感。
君子不立扛不住的危墙之下啊。
以后有九州府的公事,或者一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人物找归贤人帮忙,公事公办都没有问题,反正在最高统治者的眼里,最忌讳的就是意味不明的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我们出去玩啊。”荣宝宝说完,这才偏着头同样问了一句秦守安,“我们去干什么啊?”
“到了就知道,反正是杀人放火之类好玩的事情。”秦守安没有详说。
“我哥以前还说我们长大了,一定会杀人放火的,没有想到被他说对了。”房之湄嘻嘻笑,瞧着嫂子望向自己,连忙收敛笑意,乖巧地站在秦守安身旁,但这姿态自然还是要跟他出去玩的。
“我们小时候已经放过火了!”荣宝宝骄傲地昂着头,表示自己从小就不学好,现在当然要更加变本加厉。
归铃篙不由得有些急了,可她也不打算去告诉别人来劝阻,不能让人觉得她这个相府少奶奶不顶事。
她原本还以为秦守安说的“杀人放火”只是玩笑,听荣宝宝的说法,原来还是实指来着!
于是归铃篙把秦守安拉到一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不能带她们做点好事吗?”
“你凭什么说我带她们是去做坏事呢?”秦守安不满地说道,“伱看看你……马上又对我产生了偏见。按照你刚刚的说法,我应该直接点你的穴就好了。”
归铃篙慌忙抬起手挡在胸前,这个秦守安的一手隔空点穴,根本不是她这样的六品能够抵挡得住的,每次被点穴都要酥酥麻麻好一阵子,身子软软的没有力气,难受死了。
“你说清楚,杀人放火难道还能是做好事?”归铃篙短暂的慌乱之后,感觉有失气势,连忙挺胸逼近秦守安,归家人忠君爱国,绝对不能让皇后娘娘跟着秦守安误入歧途。
“杀坏人,烧毒物,难道不是做好事?”
秦守安说完,不再理会归铃篙,伸手揽了揽房之湄和荣宝宝,“快点去换衣服啊,不然等会儿我一个人去杀人放火了。”
荣宝宝和房之湄便绕过归铃篙,直接去找龙吟卫中的女子,看有没有合身的夜行衣。
房之湄还是比较容易的,荣宝宝就有些担心了,好在常常裹胸或者帮助圣珺姑娘处理,经验丰富,等下用力塞塞挤挤应该没问题。
归铃篙想了想,转身直接走了。
秦守安觉得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在绣房里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归铃篙率先换好了一件夜行衣走了过来。
归铃篙的夜行衣竟然和黑姬的类似,在腰腿和手臂上束缚着许多布条,也格外显身材,除此之外的衣料似乎是某种充满弹性的皮质,让秦守安想起了一个神圣的职业:暗夜搜查员。
“我曾经也参选过龙吟卫,只可惜因为我……因为我年龄太小而落选。太后娘娘为了安慰我,赏赐了我这套特别的龙吟卫黑鳞服。”归铃篙得意洋洋地说道,一看秦守安那挪不开的眼神,盯着她瞄来瞄去,就知道他没有见识过。
秦守安确实没有见识过,这真的是正经的龙吟卫制服吗?为什么要把腰部收的那么紧,然后还有那么多系带跟束身胸衣一样……不,衣服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归铃篙。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罩杯大的女人,穿什么衣服,在别人看来都充满着那种感觉。
原来如此。
“你也要去?”秦守安明白了归铃篙的意图。
“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你是杀坏人,烧毒物,那我跟着一起去又有何妨?”归铃篙又在秦守安面前挺直腰肢,气势高昂地说道。
她怎么老喜欢做这个动作?
秦守安琢磨了一下,估计她这个挺胸的同时,往前逼近和靠拢别人的动作,都是跟她的叔伯兄弟学的。
男人之间挑衅或者较劲,事前这样提升气势和姿态很正常,可她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如此丰腴的女子,那就不合适了。
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大概只以为这样能够增强她在秦守安面前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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