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二人刚转过一条街道,洛怀川却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颇像为珍珠去寻找吴长清时那位在盐官县偷了自己银子的飞贼谢三。
便知道这小子口里答应不再干偷盗之事,暗地里必是趁着忻州地动趁火打劫来了。
好在谢三未注意到他,一下子被洛怀川与魏胜夹在了中间。
谢三刚欲张口便骂,一瞧竟是放过自己的恩公,顿时喜形于色,纳头便拜。口里直呼大师,道着感激之言。
洛怀川扶起他问:
“谢三,你与我实话实说,怎地背信弃义,又来这里偷盗?当初我与你的百两银子打了水漂不成?”
谢三咧嘴笑了笑道:
“哪能呢,我岂是言而无信之辈?小的家原本便在忻州。自打您开恩放我一马,便回到了这里。
用您的银子开了一间锁匙铺,也算没浪费了这手活计。对了,大师,您如何来了这里?快随我回家坐坐去。”
洛怀川万未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碍于谢三盛情难却,只好跟着他来到一处屋宇前。
谁料眼前的情景,却令他大失所望。只见他的家乃是一处独立的小院落,坐北朝南,有正房五间,左右厢房各三间。
院子里也有假山、古树,一看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只可惜,如今屋宇倒塌,仅剩两间厢房可供栖身。
几人被让到屋内坐下,却见木桌上供着两位老人的灵位。谢三见洛怀川盯着牌位看,不免伤感道:
“这是俺爹俺娘,不幸被房梁砸中死了。唉,我打小不学无术,让二位老人家操碎了心。这还未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却双双弃我而去了。”
言罢,不禁眼圈发红。随即拿手抹了一把眼泪道:
“瞧我这出息,让大师见笑了。我去与几位烧些茶来。”
洛怀川伸手拦住他:
“别忙了,兄弟,且坐下,我有话问你。你这房屋倒了,官府便一直未来修理么?”
“你是说那位陆大人么,他哪有这等好心思。只顾拿着朝廷的赈济银子为自己及新提拔的心腹大肆翻盖府邸。
还将那醉喜楼也修葺一新,哪里会轮到咱普通百姓?自认倒霉吧。反正爹娘不在了,我有个睡觉的地,便也知足了。”
“哦,针对此等情形,那些个官员便皆坐视不理么?”
一旁的司马光不解地问道。
“咳,陆大人身边那个姓柳的师爷狠着呢。对那些不肯同流合污的官员,便打着余震的旗号,命人与夜里悄悄将其房屋推倒。
如今他做了通判,忻州百姓可有的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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