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仵作带来。切记,务必毫发无损。”
那名差役闻听陆大人话里有话,又见柳师爷朝自己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登时会意。迈着大步,带人出去了。
不多时,气喘吁吁地回来道:
“禀大人,小的适才去了仵作家中,不想他早与前几日的余震中,被压死了。大人不信,可传其亲眷查证。”
张茂则闻言,心里暗道:
“好你个老狐狸,竟然与我来这一套。暂且为了顾全大局,放你一马。”
表面上却佯做震惊道:
“哎呀,想不到竟有此等巧事。既然死无对证,此事也只好作罢了。
不过陆大人,洛怀川曾与官家诊疾,医术精湛,断无有失。速将他们放了吧。”
陆大人见他并无深究之意,便也就破下路,为自己寻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道:
“张大人,如今西夏李元昊对大宋虎视眈眈,本官如此审慎行事,也是为了防止居心叵测之人趁机扰乱民心。如今有大人作保,本官便一百个放心。”
言罢,便对着周围的百姓高声道:
“诸位乡民,这一切纯属误会。是本官调查不周,冤枉了洛掌柜等人。本官这便与他们赔不是。”
此时的韩绛早已被前来假模假样赔礼的陆大人气得七窍生烟,正欲发作,却被洛怀川一把拦住。
“陆大人,无须如此。你乃忻州父母官,当务之急乃是百姓安居有所,饮食有靠,我等各尽其心。如此,方不负圣恩。”
一番话说得陆大人连连应诺,恭敬地礼送一干人等出了府衙。
张茂则见事情已了,遂婉言谢绝了他的宴请,也随着洛怀川他们离开了。
陆大人望着他的背影,掏出绢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颓然地坐到椅子上,重重叹口气道:
“好不容易费尽心力制造了一场动乱,本以为凭着平乱之功,获得个进阶的机会。
不想却被一个太监给搅和了。还得罪了韩参知,这下本官的仕途可是要走到头了。”
柳南翔闻言,捻着整齐的胡须道:
“大人切莫悲观,事发突然,恁是谁也想不到官家会暗中派人来忻州视察。
事到如今,我倒有一计,可助大人化险为夷不说,还能令那位参知大人感念您的恩德。”
陆大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凑到近前问道:“速与我说说看。”
“大人,对朝廷而言,目前最大的困惑,莫过于河东三州之灾情了。您即刻修书一封,将今日之事具折上奏,来个先入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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