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恰巧一束阳光照在邵雍身上了,使他整个人犹如镀了一层金色般,充满了梦幻之感。
“好一首《君子吟》,邵雍不愧为我心中名副其实的头甲头名状元。”
不想就在诸人沉浸于美好的意境中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和谐的氛围。
却见仁宗不知何时打从门外走了进来,邵必怒道:
“你是何人?怎地如此无有规矩?惊扰先生宣讲圣学?”
张茂则一见,这还了得,忙从仁宗身后闪出来:
“大胆,天下莫非王土,你说官家哪里去不得?”
邵必闻言大骇,顿时几步向前,躬身施礼:
“小臣惶恐,竟不知官家驾临国子监,恕迎接来迟。”
仁宗摆摆手:
“这位先生无需惶恐,是我闻邵雍在此地讲学,故而冒昧前来听讲。”
那些个学生见天子驾临,一个个正襟危坐,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适才尔等表现,我已尽收眼底,此刻倒装模做样起来?不觉得太晚了些么?”
众人闻仁宗训斥,大气也不敢出。
尤其是那位吏部侍郎家三公子,连忙用扇子遮住面孔。
又闻仁宗道:“不过话所如此,做学问也是要讲究氛围的。
朕历来不赞同刻板的教学方式。似邵雍这般深处浅出的答疑解惑,便很受用。
尔等皆乃七品以上官员子弟,理应懂得珍惜朝廷与你们的机会。好了,我也是来学习的,却不小心说了这么多。”
言罢,主动坐到洛怀川身边,道了一声:
“小师父,你我不妨做回同窗如何?”
那位三公子大概齐是耳朵不好使,许是平日里调侃旁人惯了,竟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呵呵,别是同床便好。”
此言一出,学堂内顿时鸦默雀静。就连邵雍皆不知如何反应了。
邵必见他惹了大祸,瞬间脸色一变:
“三公子,你平日里戏耍旁人,搅扰课堂秩序倒也罢了,居然开起官家的玩笑来。
你说你这头脑里除了那些个莺莺燕燕,可装了一丁点圣学之道?当真气煞我也。”
言罢,气得直跺脚。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在里面。
三公子也晓得自己一时口无遮拦,开罪了天子,着实吓得不轻。
遂乖乖来到仁宗面前,扑通跪倒在地,抡起巴掌,啪啪打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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