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右手伸向那处枯井,手指忍不住有些发颤,
舒恨天与魏嘉诚眼望那一口枯井,只见井内早已无水,井壁业已残破不堪,井口周围尽是杂草丛生。若问此地是不是当年王香梅投井自尽之所,他们又怎会知晓?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间,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徐恪推动轮椅来到枯井边,努力向井口之下望去,忽然间,他有一种纵身跳将下去的冲动。急得那舒恨天忙移步上前伸手将徐恪摁住,
魏嘉诚连忙也附和道:
徐恪摇了摇头,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缓缓说道:他又手指舒恨天与魏嘉诚,
过得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找来了一位六十余岁的布衣老者。
魏嘉诚向徐恪回禀道:
徐恪望向老者,温言道:
那潘姓老者急忙向徐恪俯身行礼,恭恭敬敬道。
徐恪点了点头,遂问道:
那潘姓老者凝神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答道:
徐恪急忙又问:
老者长叹了一声,面露悲悯之色,答道:
非但是徐恪,就连旁边的舒恨天与魏嘉诚,都忍不住齐齐发问,在他们心中,虽已大致猜测
到了这一场大火的结果,但在真的听到事实的那一刻,心中还是忍不住大为惊诧。
老者重复了一句,又是一声长叹,老者望向天空,眼中几乎留下泪来,
望着老者的神情,没有丝毫作伪之状,在那一刻,徐恪心中不禁又矛盾仿徨了起来。他不由地被那潘姓老者的情绪所染,渐渐地对杨文庸一家的遭遇也生出了一丝悲悯与同情。
徐恪在内心反复地问自己,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王大爷父女两的死,与那杨文庸父子真的没什么关系?从这位潘老伯两眼含泪的神情来看,这杨文庸生前应当是一位大好人呀!这样的好人又怎会放纵儿子做出那种强抢民女霸为妾侍的勾当?会不会一切都是他二子杨俭和私自所为,杨文庸并不知情?也不对呀!一直听说那杨家二公子非但长得是一表人才、知书达礼,且事父极孝,对父亲之教导吩咐从不敢有半分违逆,若没有他父亲允可,他怎敢私自闯入民宅,将香梅强行带回杨家,并且还公然与香梅拜堂?
先前,徐恪已认定那杨文庸与杨俭和父子,便是害死王大爷与香梅的主谋之人。他胸中已重燃复仇之念,发誓定要让仇人血债血偿。可如今,当他面对已成焦土废墟的杨家故宅,又惊闻杨家上上下下合府七十余口人已尽皆葬身于火海的消息,一时间,心下又思潮起伏,之前自己对杨文庸父子的滔滔怒意,便也如烟云散去,甚至于,他对王大爷与香梅的死,究竟是不是与那杨文庸父子有关一事,也生出了巨大的怀疑。
只因他之前在杭州城讨生活之时,实在是听闻了太多关于杨家父子行善积德的好名声。并且,他也曾偶尔见到过杨文庸与其二子杨俭和的面貌,依照他当时的理解,那杨文庸一派慈眉善目,杨俭和生得仪表堂堂,两人均是一副温雅谦恭之貌,实在不象是一个坏人。
是以,当年王大爷与香梅都不幸身故之后,他心中始终是对当时的知府洪文堂充满怨恨,却很少会想到找杨家人去寻仇。
事实上,他这一趟千里南下,来到杭州之后,为何会突然对杨家父子生出一股复仇之念,他心中也不太清楚。
见徐恪一直沉吟不语,好似在苦苦思索,旁边的舒恨天忍不住朝那潘姓老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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