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义来说,长安城实在是太大了,他本想找寻一些异样的气味,搜查一些妖物或者其它异类的线索,可一旦他置身于这座浩大的京城中,面对着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却如大海捞针一般,茫然而不知所踪……
今日酉时,钟兴鸣又来到赵王府向李义禀报案情,末了,那位钟大人便苦着脸说道,明日他想具折上奏,向天子禀明京城中突发的这几件命案,至于天子该当如何降罪,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赵王闻听之下,心下不忍,他略略思忖了片刻,便道案件如此离奇,实非常人所为,此事干系重大,该当奏明圣上,不过,上奏此事便无需钟大人写折子了,他今夜自当入宫,向父皇详细禀报云云。
钟兴鸣闻言不禁心下大喜,他当场就给赵王又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心道你可真是我的活菩萨啊!若明日我再上本奏报这些匪夷所思的案件,就算我折子写得再好,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一个“怠慢失职”之罪呀!
……
李义正凝神思索间,忽听得身旁的老太监柳川知提醒道:“殿下,到了,万岁爷就在里头呢!”
李义抬头,果见自己已信步走到了浴德殿外,他见里面灯火通明,心知父亲必还在披览奏章,当即抬腿向殿内迈了进去。
依宫中规制,赵王入宫无需通禀,直接可入内觐见。柳川知向伺候在殿内的内廷大总管高良士小声禀报了一声之后,便悄然退了下去。高良士急忙引着李义来到皇帝李重盛的跟前,轻声禀道:
“皇上,赵王爷来了……”
李重盛立时抬头,望向大步而入的李义,欣然道:
“义儿来啦,来来来,快来坐!”
“见过父皇!”李义只是躬身略略一礼,便找了个杌子坐下。
“怎么……今夜天上没有好月,地上只有冷风,你这个时辰赶来,莫非是有急事?”李重盛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饶有兴味地问道。
“父皇,你可知这四天中,长安城接连发生了好几件命案?”李义开门见山道。
“命案?什么命案呀?”皇帝漫不经心地问道,他心想长安城中的命案自有那长安县与京兆府会同处置,就算案情再如何重大,也有刑部与大理寺,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还要你赵王深夜入宫亲自来向我奏报?
李义随即说道:“禀父皇,若只是寻常的命案,儿臣自不会随意去搭理,可这几件命案委实是非同小可!在这四天里,长安城中连续死了四个男子,这四个人虽在不同的时辰、不同的地方死去,但死法相同,死状也一样。儿臣已仔细看过,这四个人都不是死于凡人之手……”
“不是死于凡人之手?义儿,你的意思是,我长安城中出了妖魔不成?”李重盛闻听此语,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奏章,一双不怒自威的龙目,直直地望向了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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