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吐字愈发艰难,见刘丧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怒道:“你他妈快点!花生油!红花油!菜籽油!实在不成你上胖子那刮点头油!老子要没力气了!”ωωw.
刘丧这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翻出活络油,走到一边被旋出条缝的门轴旁,拧开盖子跟抽风似的拼命往里抖油。
在他抖掉大半瓶子后,铜门终于又发出两声沉重的旋转脆响,同时有铜锈迸裂,掉在地面上,胖子想是支撑不住了,猝不及防地“哇啦啦啦啦”狂叫出声,宛若发癫的人猿泰山,我手已然在巨大的拉力中隐隐发麻。
咔嚓!
近乎冲天的闷响遽然爆出,绷到极致的手臂猛地一松,我整个人顺着惯性向后倒去。
前面的往后摔,后头的往地上摔,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全部人都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躺倒在地面哭爹喊妈并阴暗的爬行。
我一头磕在天真的皮带口上,摔得脑子发蒙,蠕动了两下才被人一把拉起。
奈何我反射弧迟缓的厉害,一时蹲着站不起来,那人索性就把我连人带脚原样端起,放在背包中间强行让我坐下,又在手上抹了清凉油给我揉揉太阳穴。
我有气无力地拉住眼前人:“木安,你手黑的,别抹了。”
他不在意的往纱布上一抹:“好点没有。”
“头痛,想吐。”
他面不改色地颔首:“你后脑勺上有个大包,想吐是正常的。”
我用手一摸,果真好大个包,人就痛苦了。
命运能不能放过我的脑袋,本来就不咋聪明,还天天摔八回,让人生活吗。
不止我受罪,胖子也摔得四仰八叉,揉着腰就嚎,不知道是不是扭到了,正给天真扶到我旁边,小哥也在手上抹好清凉油,让天真掀开胖子的衣服,接着就在他腰间盘上推来挪去。
胖子紧紧一皱眉:“嘶——”又猝然展开:“爽!”
我看得一头雾水,向天真问道:“他咋了?”
“腰肌劳损,不肯服老是这样的。”他颇为嫌弃地探头一看:“以后讲究点个人卫生好不好,腰上都搓出泥条了,人家手是开机关戳粽子的,不是给你丫土大款搓澡洗背的。”
“你是纯纯的污蔑。”胖子的脸色早已从痛楚转为享受,哼卿道:“小哥这手法,谁按谁知道,不瞒你们说,我有点嫉妒妹子。”
“我们平时又不搓泥,嫉妒我干嘛。”
这还没正式下墓,经过这一意外,我唏嘘地心想开个门都能把腰崩了,等真进去,怕不是要横尸一片。
看来还是队伍的大限将至。
我和胖子人虎了点,终究是没受什么大伤,缓过来就发现门口只有小张哥和刘丧等着我们,天真问黑瞎子跟千军万马呢,小张哥道老规矩探路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天真露出痛心疾首地神色:“我们都沦落到需要个瞎子被人搀着去开路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那不是我跟你们的信任还不达标,与其被指指点点,不如坐享其成。”
也有道理,但从他口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爽。
天真拽着小哥风风火火冲进去接应瞎子他们了,木安正要领着我和刘丧也跟进去,地面忽而传来一阵震颤,似乎是有什么重物猛然落在了地面。
“我草!”天真的怒吼比地震更震撼:“老子的鞋!”
而后是千军万马心有余悸地崩溃喊声:“你脚趾差点就没了你还管你的鞋!还好族长手快!”
“我吉人自有天相!什么豆腐渣工程,没进门就塌了!妹子,给我拿双鞋过来!千军万马你也别愣着,倒是从里面给我们刨个狗洞!”
天真失去鞋后变得更耀武扬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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