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消息发的最多的还是虞清。
从昨晚问她还好不好,到问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再到今天早上还在发的,问她为什么还不回她消息,她都要报警了。
刑烛在手机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又想起什么,全删了,换成了语音。
“我昨晚喝多了朋友带我去他家了,你昨晚去哪儿睡的?”
虞清回复很快:急死我了,我真的差点报警了,还好他们有人说带你走的人不会对你做坏事儿,我才忍到现在…我昨晚当然睡得酒店啦!我一个晚上没睡,我先睡了,晚安晚安!!
刑烛回了一个好,切出了微信。
剩下的消息,都是来自于她在法国用的社交软件上的。
消息来源大多都是昨晚那些参加同学聚会的同学们,他们的目的或许也不是关心她。
而是,关心褚尽。
都是小资或者富裕家庭出来的,认识褚尽的人不少。
有人小心翼翼探测他们两个的关系,舍弃了往日里对她的漠视。有人明目张胆的希望刑烛牵桥搭线,不再提背后说她无趣寡淡的话题。
更有女同学直接来要褚尽的联系方式。
这些往日里看起来都温和孑然的人,在此刻,也都换了一张面孔。
又有点头疼了。
刑烛没有回任何人的消息,把后台全部清了。
最后,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串没备注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耳畔是熟悉的女人声音。
“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最近又不舒服了吗?”
刑烛,“看到了一张从没见过的照片,情绪有些控制不住,身体上也有反应。”
女人说,“可能不是你没见过那张照片,是你忘记了,它存在于你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所以刺激到了你。也可能是你没休息好,宿醉通宵都会导致神经中枢紊乱,引起一系列的情绪不稳定身体不适。”
刑烛觉得是后者,她确实宿醉了。
至于那张照片…它俨然和她没什么关系,可能只是褚尽的小侄女小妹妹之类的。
女人又接了一句,“这样,你最近抽个时间来医院挂个号,做个核磁共振检查一下,我帮你看看什么情况。”
“好。”
女人又说了点什么,刑烛头疼忽然变得厉害了,没怎么听进去,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开了免打扰,起身去了卧室的床上。
精神与肉体或许真的疲惫到了一个临界点,刑烛躺在床上,头疼了一会儿,她又换了一个蜷缩的姿势,很快就睡了过去。
回笼觉注定睡不安稳,会多梦多醒,这一点,刑烛有心理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再次重复梦到同样的噩梦。
还是那黑色而又逼仄的箱子、四周都是冰窟窿一样的环境、哭泣崩溃的人…还有她,浑身都是血,疯狂尖叫到歇斯底里的她。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后续延伸了一些情节。
在她歇斯底里的时候,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带到了黑暗的,像是小仓库之类的地方。
她无法在梦里看清那个人,只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和她年龄…应该也差不多?
他给了她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娃娃的眼睛掉了一颗,看起来空洞骇人。
他又给了她一颗糖。
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刑烛尝到了梦中那颗糖的味道。
酸涩刺舌,她浑身都酸的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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