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和北域修真大战?张冶有些好奇,倒是没有打断慕容红妆。
慕容红妆继续说道:“当时,我担任东域军的军需官,统筹后方补给线,负责数万工匠的安防。”
听到这儿,张冶莫名升起一股恨意,父母遭遇敌袭身亡,这慕容红妆身为军需官,难逃其责。
不过张冶没有发作,冷声道:“你继续说。”
“当时前线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战斗,军方高层要求我率领部下支援,军令难违,于是我便留下一半的人手戍守工匠营,带着剩下的部众支援前线,不曾想,就因为我的这次行动,导致工匠营被偷袭,全军覆没。”
“所以你心生愧疚,引咎辞职?”张冶眼睛血红,咬牙切齿的问道。他不管什么军令如山,固执的认为,就是因为慕容红妆的疏忽,导致父母被敌袭死亡,他心生怨恨。
“愧疚是愧疚,但战场之上,谁都可能会死,我已尽了全力,这并非我辞职的原因。”慕容红妆并未发现张冶的异样,眼神之中既有愧疚,又有一层恐惧,继续说道,“当时我带领部下回来,发现工匠营被屠戮一空,可这是大后方啊,哪儿来的一支足以覆灭几万工匠的敌人队伍?而且一具敌人的尸体都没留下。”
“我不服气,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向着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追了三天三夜,我终于碰上了那支军队……”
张冶急忙问道:“你有没有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慕容红妆有一抹苦涩,“那支队伍是假扮的北域军,实际上,他们是天道宫的修士。”
天道宫假扮北域军灭了工匠大营?这怎么可能啊!张冶脑海中仿佛响起炸雷,要知道北域入侵东域,是天道宫牵头抗衡的,不可能自掘坟墓吧?
张冶将信将疑,气恼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天道宫修士假扮的?就算这样,难道你不能杀光他们?”
慕容红妆摇了摇头:“虽然他们都是生面孔,但我认出了其中一个老者,那是千年前就传言死掉的渡劫境老祖,但没想到,他还活着……”
慕容红妆有些痛苦:“看到那渡劫老祖还活着,而且是他杀了我东域数万工匠,这让我觉得很害怕,并非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这其中必然有一个惊天的阴谋。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两域战争结束后,我就辞去天道宫长老一职。”
张冶愣愣的站在那里,他一直以为父母只是因为东域军战略上的失误导致敌人趁虚而入,没想到因为和慕容红妆假领证得到了这么一个惊天秘密。
他一开始,有些怨念慕容红妆对工匠营弃之不顾,但后面得知,这很有可能是天道宫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而且慕容红妆将这样的秘密告诉张冶,张冶反而还有些感激。
毕竟她也只不过是天道宫这个庞然巨物手下的一枚小小棋子罢了,千年前假死的渡劫老祖都出现了,她能有什么办法抗衡?
另外,慕容红妆选择退出天道宫,既是明哲保身,也是不想再与天道宫同流合污,能放弃天道宫的荣华富贵,已经足够了。
只是,天道宫这样的正道之首,已经站到了世界的顶峰,可为什么要对东域的工匠下手?
张冶看向天道宫的方向,拳头捏的死死的,天道宫,总有一天小爷会来找你算账的。
此刻的慕容红妆,有些羞愧的低着头,继续说道:“我对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只因为这是我唯一的污点,如果你介意,我接受分手。”
张冶回过神,看了慕容红妆良久,他知道这已经不是慕容红妆的责任,但还是得撤销道侣证,毕竟,是假结婚。
张冶正准备开口,但先前那巡逻领队折了回来,对办理道侣证的工作人员说道:“老石,张冶和慕容红妆有没有撤销道侣证?”
这巡逻领队果然经验丰富,早已察觉到张冶和慕容红妆是为了脱罪假结婚。巡逻领队先前离去,随后折回复查,只要张冶和慕容红妆撤销了道侣证,他就可以重新逮捕慕容红妆,坐实这场巨大的商业诈骗。
巡逻领队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兴奋,但他忽然瞥见一旁目瞪口呆的张冶,吓了一哆嗦:“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握草,这不按套路出牌啊,那先前的话不就被张冶听到了?
张冶心道还好和慕容红妆聊了会儿天,要是先前就撤销了道侣证,真是前功尽弃啊。
张冶将道侣证拿出来晃了晃:“长官,我们感情好得很,怎么会撤销道侣证。”
巡逻领队一脸黑线,得到工作人员的证实后恨恨离去,只是甩下一句话:“别让我知道你们假结婚!”
慕容红妆听张冶说不会撤销道侣证,那就是不嫌弃她的污点了,这让她觉得又高兴又羞涩,鼓起勇气,一把挽着张冶的胳膊:“夫君,我们回家吧……”
慕容红妆虽然觉得张冶修为低了点,但道侣证都办下来了,木已成舟。而且张冶也算是有一技之长的男人,还会做饭,就算脾气臭了点,但比绝大多数男人好多了。
慕容红妆追求了千年的爱情,虽然对方不是书生,但铁匠也不差啊,所以慕容红妆高兴不已。
这一声夫君,喊得张冶飘飘欲仙。他随即回过神来,有些欲哭无泪,现在被巡逻领队盯上了,肯定不敢撤销道侣证啊,否则自己也逃不了责任。
说实话,慕容红妆这么漂亮张冶觉得假戏真做也不吃亏,但万一让韩无双知道自己结婚了,还不打死自己啊?
就这样,张冶脑海中一片空白,和慕容红妆手牵手的走向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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