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远处隐隐听到鼓声雷动,大概是徐晃的部队已经采取了行动。陈焉心中一喜,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声音竟然是来自遥远的另一方?莫非自己冲错了方向?
胡车儿也是虎躯巨震,说道:“糟糕!咱们冲错了方向,营门在后面!”
陈焉这才发现,果然两人只顾着突围长枪兵,竟然绕到了中军大营的后面,而段煨军营的大门却在中军大营的前面!
陈焉一颗心直沉下去,但他知道,此时若是有丝毫的放弃打算,那么两人绝对不会生还,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拼了命去相信两人能够突围成功!
想到这里,陈焉掉转身子,怒吼道:“走!咱们掉头杀出去!”
胡车儿点头应允,手中两只铜鼎挥舞,跟着陈焉翻身杀入重围。
虽说两人莫名其妙走错了方向,造成了致命的失误,但是这一次失误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段煨军的士兵本以为两人要从后面突围,结果此时已经在后面集结完毕,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陈焉忽然掉头走前面,导致前面的包围兵力薄弱。
陈焉没杀多久,便发现了这一情况,心中说不清该喜该忧。
便在二人突围之际,忽然远处弓弦声如连珠炮一般响起,陈焉心觉不妙,知道恐怕是弓兵来了!
果然胡车儿大喊一声:“快躲!”之后拼命挥着铜鼎抵挡。
陈焉则身如游鱼,立刻窜到了一处军帐后面,及时躲过了飞矢。
可惜胡车儿便没那么好命,他站在陈焉后面,而弓箭又是从后方袭来,胡车儿身形高大,目标明显,一时来不及躲避,后背中了两箭。
陈焉连忙一把将胡车儿拉过来,看着他背上插着的两支飞矢,咬紧牙关,心痛不已。
胡车儿毕竟久经沙场,这般疼痛倒也没能让他皱皱眉头,好在飞矢入肉不深,没有伤及肺叶,否则的话恐怕胡车儿便失去了作战能力。
两人躲在军帐后面,等着这一阵箭雨过去,前面是一条壕沟,沟上则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小路,正是连接中军大营和北军大营的枢纽,胡车儿死死盯着那条小路,忽然说道:“将军,前面围兵不多,你先过去,我在这抵挡一会儿!”
陈焉连忙摇头,拉着胡车儿说道:“咱俩既然一同进来,就要一同离去,我岂能丢下你不管!”
胡车儿连连摇头,说道:“将军,这些弓箭手手段辣的很,此处地势对咱们有利,因此咱才能得以逃脱,若是一会咱们一同到了开阔地方,难免会被射成筛子。”
陈焉心中明白,弓箭手的威力此时仍未完全发挥出来,但是他心中亦明白,胡车儿若是孤身一人再次抵挡的话,他便再无生存的希望!
陈焉此时咬碎了银牙,心中不停的再做考量,虽然胡车儿执意如此,但是陈焉却不忍心丢下胡车儿。毕竟胡车儿是他的战友,是他的下属,是他的兄弟,在战场上,哪怕是丢掉了性命,也不能丢下同伴离去!
思考再三,陈焉坚定摇头道:“不行,咱们一起走!”
胡车儿却眼神刚毅,盯着陈焉,猛地站起身子,怒吼道:“将军快走!记得带人回来找我!”
话音未落,胡车儿竟倒提着两只铜鼎,向着后面的追兵,飞奔而去。
陈焉看在眼里,知道若是回去救他,那么两人便都要白白死了,当即眼眶一酸,强忍着眼泪,发足向着大门冲去!
风声在陈焉耳边呼啸而过,面前的敌兵也比后面少了不少,陈焉长戟抖动,边走边杀,这一路下来,击杀敌军恐怕一百有余。
可惜他此时腿伤被长戟划伤,肩头也多处流血,恐怕也以到了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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