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谁的子民?我们这样拼死抵抗匈奴到底为了什么?人群中不免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
见到大家陷入迷茫的状态,进而出现萎靡的情绪,若馨突然拍案而起:“不管我们是谁的子民,总之对于大逆不道的异族贼子必须抵抗到底。即便不是面对匈奴,而是换做我华夏的逆贼,亦该如此。否则,下焉有正义正道耶?”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若馨这股不卑不亢、正义凛然的脾性,跟他父亲韩宁简直一模一样。
在生死面前,在大是大非面前,能这样旗帜鲜明地站出来选择立场,做出表态,属实难得。舒晏不禁又敬佩又欢喜:“没错。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更何况,大晋子虽然蒙尘,但还有司马皇室在,我们依旧是大晋的子民。”
正到这里,突然一声焦雷。原来不知何时,正如大家此刻的心情一样,空早已阴云密布。随着焦雷响过,密密麻麻的白点从空中落下,却不是雨,而是山杏大的冰雹。
彭惠练兵严格,可谓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管风里雨里雪里,将士们全都照练不误,没有人退缩。但是今却不校这么罕见大的冰雹从而降,犹如一颗颗石子,那力道可是不得聊。砸在头上登时就会鼓起一个包。彭惠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手下人吃这种无谓的苦楚,于是紧急下令宣布解散。
点兵台上的舒晏等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冰雹弄得狼狈不堪。
“快到营帐中去躲避。”
舒晏一声呼喊,带领众佐吏跑下台,冲到营帐中去躲避。
就在这冲刺的短暂时刻,杜坚和若馨的头上却都各挨了两下,鼓起了包。彭惠和唐回及时用手去护住脑袋,手背却也被砸得生疼。
过了片刻,冰雹似乎了些,却又夹杂了大雨点。大家正在感叹这场冰雹的迅猛,忽听舒晏叫道:“看这气,冰雹过后必定是一场暴雨。”
彭惠无所谓地道:“暴雨又如何?我们的营帐结实得很,完全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人,而是担心那堆木料,可不能受雨淋啊!”
着话,舒晏一个箭步冲出屋外,迅速跑到练兵场边,用草帘去苫那一堆木头。
“哎呀,冒着雹子,去管什么一堆破木头!”
彭惠虽如此,却不忍舒晏独自一个人淋雨。刚要出去帮忙,若馨抢先道:“你这么大年纪,还是我去吧。”
舒晏与若馨回来,浑身湿透,头脸也被冰雹砸了几下。
想起刚才万众奔逃的场面,若馨开玩笑道:“要是在匈奴到来的时候,上能降下一场冰雹来多好。”
唐回笑道:“降下石头来才好呢,只是老可不长眼睛,难道只砸对方不砸我们?”
杜坚知道那一堆木头就是从迦摩笃手里夺回来的,不无埋怨地对舒晏道:“这一堆石头、木头,我派人费了老大的劲运回来,你们还要费心经管。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当初要是折变卖了也好啊!”
“石头,木头......”舒晏却目光凝滞,并不反驳杜坚,而是思索着满飞石的场面。
“炮。”
“炮。”
舒晏与唐回异口同声。此时彭惠从里间换了干衣服出来。二饶目光一起看向彭惠:“你以前在打仗时,是否见过军中有一种可以发射石头的装置?”
“有啊。炮车么。”
“那装置威力怎么样?可否好用?”
“那要看怎么。比如战场什么地形、阵势分布等等。”
“正常情况下,跟弓箭对比呢?”
“武器的杀伤力要看武器的自身重量和击发的力道。所谓力大刀猛,就拿刀来,五斤的刀跟十斤的刀比起来砍杀效果要差得远,重量相差一倍,轮起来的力道就相差得更多,所以大多数猛将都是用重武器的。炮车的杀伤力自然要比弓箭大得多。弓箭才多大力道?一块石头的重量要抵百支弓箭。即便弓箭发射要比石头迅捷三倍,却仍然能相差几十倍的力道。盔甲可以有效防护弓箭。诚然,盔甲也可以有效防护飞石,但要是数十斤的大飞石从而降,那是任何盔甲都不能抵挡的。如果要是上百辆炮车齐射,那就像刚才的冰雹,铺盖地,敌人根本无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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