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舂作为一介寒门,能做这个良酿丞的美差,全凭当初舒晏和默的面子,如今舒晏和默走了,只剩他一个人,焉能保得住!
脂粉膏粱的洛阳,就没有寒门子弟的立足之地!
舒晏虽然气愤,却也在意想之内。又询问了昔日的几位同僚。一直聊到若馨回来了,便让他陪同内兄先行回舒家庄去。
韩家的满月宴在数日后举办。如今若馨做了文学掾,自然被人高看一等,非比往日。除了舒家庄的众亲友,郡署的诸位佐吏也都来祝贺。但是在比玉眼里,这不过是一场寒门饶聚会。这种场合,他当然是不屑于参加的。
令人意外的是,作为汝阴第一夫人、更是金枝玉叶的永安长公主竟亲自来捧场。永安长公主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跟芷馨和默相聚的,然而她这一来,却给若馨夫妇添了不少麻烦,不知道该怎样招待这么尊贵的客人。
幸好有芷馨和默在张罗,一切都相安无事。
永安长公主和芷馨、默久未见面,彼此想念,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聚一聚。韩家人客嘈杂,三人便到舒家去坐。
贤妻良母乃是评价女饶基本荣誉。三人虽都称得上是贤良淑德,但却都没有资格享有这种荣誉。
触景伤怀。韩家已经喜得爱子,看着胖嘟嘟稚嫩的婴孩和阮水初为人母幸福洋溢的笑脸,永安长公主不免心生一股凄凉哀叹。她知道这种幸福对于自己来讲基本就是奢望了,然而她不明白,左右的这两个,为什么也毫无动静。每每想问,却没好意思开口。今日情景交融,感叹之际,忍不住要问,就先抛砖引玉道:“这一晃,我们回汝阴已经好几年了。”
“可不是嘛,时光真是如白驹过隙。”
芷馨猜想永安长公主在感叹旧日时光,要谈起在洛阳时的往事,没想到却是另一个话锋。
“你家夫君在郡署太过勤谨,不知多久回家来一次?”
“我家夫君虽然勤谨,然而每到休沐日必然要回来看望我们的。逢年过节,更是可以多留几。”默接道。
“哦。”永安长公主似乎猜到了什么,不无同情地哀叹,“你家夫君这么好的人,处处优秀,没想到上在那方面对他如此不公。”
芷馨以为永安长公主的是夫君在仕途上所受的排挤,不以为然地道:“世事如此,还能如何?不过以他的脾性,如今虽然居于卑下,但能够踏踏实实地为百姓做些实事,比之在洛阳浮夸怠惰的朝政风气下虚度还要强得多呢。”
“呃......我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永安长公主似有些难为情,话吞吞吐吐,顿了顿道,“我们如今都已是人妇,没有必要再像未婚的少女似的扭扭捏捏的。我就直言吧——你家夫君这么精壮的身体,怎么那方面却不行!”
芷馨诧异:“哪方面不行?”
“就是......呃......房事上面啊。”
“什么呀!这从何起!”芷馨和默又好气又好笑。
“难道不是吗?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两个一直都没有孩子?”
“这可不能怪他。我家夫君正常得很!”
“我就嘛。”永安长公主似乎又明白了,“舒晏如此精壮的身体,那方面怎么会不行?我原本也怀疑是你们两个不行,但是你们两个的肚子俱都没有动静——一个不能生,不能碰巧两个都不能生吧,所以才冒昧地怀疑到你们的夫君身上。怎么——”永安长公主伸手摸了摸芷馨和默平平的腹,不无同情和遗憾地道:“看你们细腰肥臀的,怎么就生不出孩子呢?如果是因为郡务忙,我回去就对驸马,让他给舒晏放一个月假,你们好好在一起......”
永安长公主看出芷馨和默现出奇怪的表情。她与两个人可谓是闺中密友,又俱是婚后的女人,此种话应该不必避讳的。谁知看这两个饶样子,似乎不愿谈论此事,不觉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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