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永安***的话,比玉似乎理解了三十八万钱的确不是一个数目,不过他依旧不肯屈服:“我不管,反正我的话已经出口,不可收回。”
永安***本来就是处处维护比玉的,跟当初为了比玉情愿跟芷馨平置为左右夫人比起来,这点事又算得什么呢?她叹了口气道:“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我理解。我只是劝诫你,以后注意一点就行了。你现在就去前面找账房和掌库的,如果钱够的话,尽可拿去。”
“笑话。我自阿母就跟我过,我家的钱多得数不过来,根本不知数,区区三十八万又算得什么?怎么可能不够?”
比玉当即就去到前面,却见刚刚气喘吁吁跑回来的阿吉正在廊檐下激动地跟施府的掌事人施常禀告着今的事。
施常正想责问比玉,见其走来,便招呼道:“得儿,你怎么能办这样傻事?那三十八万钱我知道只是一个笑谈,不过就是嘴上也就罢了。可是你怎能为了一个寒门子,而驳了左家公子的面子?左家虽然不如我施家的地位,但他们在朝中也是有关系的,世家之势此消彼长,谁知道他们哪一会强过我们施家?而且你平日不理郡务,凡事都交给舒晏去管,心被舒晏架空了,必须要多安排自己的人才是啊。我听那个韩若馨乃是舒晏的内弟......”
比玉哪里耐烦听施常责问,直接打断道:“闲话少,阿叔先给我拿三十五万钱。”
“什么?”施常本以为比玉的捐助只是随口闹着玩,没想到是来真的,当即目瞪口呆,“你捐钱是当真的吗?”
“当然当真。”
“你?”施常被气得火冒三丈,呼吸都不顺畅,手指着比玉道,“你可知道三十八万钱意味着什么吗?如果全用来买米,够你吃上一千年!”
“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二千年,我的话已出口,堂堂世家公子,又怎能食言?”
“仅仅因为你世家公子的面子,一张嘴就三十八万钱?若是花在正经事上面也就罢了,捐钱怎么能一捐就是几十万?这钱我坚决不能给你。”
比玉也有些急恼:“你虽是我阿叔,但我乃是施府的少主,未来的施家当家人,这里我了算,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要你管,赶快去给我拿钱!”
见比玉态度坚决,施常此时更多的不是生气,而是心虚了起来。他掌管汝阴产业多年,内外勾结,中饱私囊,非但没有使家业有丝毫进益,反而日渐萎靡。他知道比玉是个不经心的主,比其父好对付得多,静下心来想一想,与其弄僵了,还不如稳住他。于是便转变了态度,陪笑着道:“你是少主不假,但还不是施家的当家人。这么多的钱,我要是给了你,你父亲还不得气死?要是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况且府中眼下也根本拿不出三十多万钱来。”
“区区三十多万钱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比玉不肯相信。
“钱全都用在了经营产业上面,偏偏这些年土地年年歉收,其他的像商铺等产业也不算顺利,多有折损,以致目前钱库空虚。你若是不信,我可以陪你亲自到库里面去查看。”
比玉果然跟随施常到库里面去查看。经掌库的筹算了半个时辰,也只有不到二十万钱。他并不死心,又亲自筹算了一遍。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细心地把钱经手,却不是为了生计,而是为了捐助。垂头丧气地从库中出来,见施常正在与几个账房和掌库的下人们窃窃私语着什么,他并不查看账面上的记录,也不询问产业到底折损在哪些方面,而是执拗地对施常道:“我不管阿叔你想什么办法,反正这里是你掌事,你必须给我把钱凑齐。”
“想什么办法都要凑齐吗?”
比玉本以为阿叔还会那样推阻自己,谁知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的态度竟然有了大转变,不禁有些意外。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我只要钱。”
施常淡漠一笑,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表情:“你是少主,施家的家业以后早晚都是你的。钱我可以替你筹措,不过,要是有什么后果,你的父亲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空口无凭,你要给我写个保证。”
比玉果然写了一份担当书。
“好。你也不是孩子了,凡事可以自己拿主意。你先回去,三之内,我必把钱给你凑齐。”
https://xianzhe.cc/book/51413/26925689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