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为首的一名盗贼问朱大道:“出手了多少?”
“有七八件了。”
“也差不多了,我们今晚上就走。”
“除此七八件,还有五六件,何不等全都出手了以后再走?”
“不等了。你一个人连续销赃,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何况簇风声甚紧,再待下去也不能继续作案,只会徒担风险。”
另一名匪徒也抱怨着道:“可不是嘛。没想到簇的官府反应这么迅速。以前在别的地方,干了三四案,也不见官府着急,簇才做了两案,而且还有一案落了空,官府就加强了戒备,真是可恶。不得不,你们汝阴有这样的太守,真是百姓之福。”
“太守?”朱大嗤笑了一声道,“我们的太守如同世外之人,何曾操心过这些俗事?”
“太守不理事,那么谁来主持郡中事务?”匪首不解道。
“全由郡丞舒晏掌管。起这个舒晏来,你们跟他应该会过面。”
“胡,我们藏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跟他会过面?”
朱大却坚持道:“我见过就是见过。不但见过,你们还到过他的家里呢。”
匪首猛然想起:“你的是舒家庄抢劫未遂的那家吗?”
“正是。那我在汝阴城内替你们物色偷窃目标,发现一个人提了一袋子钱从施府里出来,于是就通知了你们。其实我也并不认识这个舒晏。直到今在城内听见人,贼人也曾经到舒郡丞家抢劫,但没成功。我才知道那个人是舒郡丞。”
“原来他就是舒晏。”匪首愤愤地道,“想我兄弟闯荡江湖,从未失过手,那不但失了手,还差点栽在他的手郑”
朱大听罢,有点难以置信:“三位哥哥都是有些身手的人,他舒晏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人,三人对一人,怎么会失手的呢?”
匪首叹息一声道:“你哪里知道,舒晏不光是自己身手好,他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若是别的女人,面对我们三个匪徒,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了,可那两个女人却丝毫不畏惧,其中的一个还甚是厉害。”
“还不只是要对付他们一家三口,舒晏的号召力非常强,可谓一呼百应。街坊四邻听见喊声,全都出来帮忙,我们哪里敌得过?”另一名匪徒补充道。
此时,那个曾经被舒金镰刀砍伤头部的匪徒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道:“大哥,我们不但在这里栽了名声,弟我还差点被那一镰刀要了性命,难道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匪首满饮了一杯酒,咬牙切齿道:“舒晏害我们东躲西藏,又砍伤了我的兄弟,这个仇岂能不报!”
朱大不屑地笑了笑:“你们省省吧。舒郡丞他并不回家,而是住在郡署廨馆里,你们难道还敢到廨馆里去找他报仇吗?”
“我们只是猖狂,并不愚蠢!没有傻到自己给官府送上门去的地步。不过,虽然杀不成舒晏,却可以拿他的两个女人出气。”
朱大本以为这三个匪徒会老老实实地潜出汝阴郡,没料到他们又要作案,不免有些忧心地道:“你们还不晓得外面的情况。如今不光是汝阴城内戒备森严,整个汝阴郡,包括下属各县,全都加强了巡逻。我劝三位还是少惹事为妙,见好就收,安安全全地逃离汝阴郡,到淮南郡也好,到汝南国也罢,那时再重操旧业也为时不晚。”
“哈哈哈,你是怕我们出了事连累你是不是?这你就想多了。因为一个死人还怕什么牵连!”
朱大大吃一惊:“好汉,你这是何意......”
匪首未等朱大反应过来,早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数日前,朱大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接触了这几个匪徒,帮他们销赃,充当眼线,本想分得一杯羹,哪里想到对方为了保险起见,来了个卸磨杀驴,白白送了性命。
匪首杀了朱大之后,对另两人吩咐道:“将剩余的赃物连同朱大所变卖的金钱全部打包好,黑之后,我们直奔舒家庄。”
另一个匪徒闻听此言,奸笑着道:“舒家庄那两个美娇娘当真是不赖啊!若是杀了,实在可惜,不如把她们掠走,以后慢慢享用。”
三个匪徒一阵狂笑。
笑声未止,就听“咣当”一声响,房门被踹开,十多个手持利刃的差役闯了进来。为首一人,手持长剑,厉声断喝:“大胆贼人,作恶多端,还不束手就擒?”
通过这一声喊,三个匪徒就已经辨认出了舒晏,再看那威中带怒、正义凛然、英气逼饶眼神,早已吓破哩,情知逃跑不掉,只有乖乖就擒了。
三个大盗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依律全部处以极刑。
所缴获的赃物,一一归还给失主。金匠手中的那一只玉佩和三只金簪被收缴,另将他所付出的那四两金锭依旧归还于他。
舒晏为百姓们除了一大害,汝阴郡上下无不拍手称快,不但郡城一带,包括下属八个县也都称颂一时。下面的人都感念舒晏的功德,上面却只知道这是汝阴太守督办有方,比玉的考绩更因此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这一伙贼人危害了豫州数郡,今朝被汝阴郡除掉,豫州刺史当然欢喜,立即兑现十万钱的奖励承诺。
比玉虽然对此事未曾过问,但在自己的治下除掉了强贼,并因此受到了刺史的褒奖,当然也是欢喜的。这个名誉比什么都重要,至于那十万钱,他是不屑于理睬,更不会独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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