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吃!”小默忙去阻止,可是为时已晚。
就见舒晏瞪着眼,咧着嘴,含着饭,做痛苦状,“这块鱼肉怎么这么难吃?”
小默见了舒晏的囧样,拍案笑道:“谁让你跟小馋猫似的,那么心急,你夹的根本不是鱼肉,而是我刚刚说的大蒜。这大蒜跟鱼一起放在碟子中,无论是肉质还是颜色都与鱼肉极相似,很难分得出,虽然大蒜能够让鱼肉鲜美,但是烧鱼里面的大蒜经过烹煮,却已失去自己的本味,极难吃的。”
舒晏漱了口,回到案前,看到了那碟腌薤菜,便道:“这碟菜我最熟,从小到大,一日三餐,大多就是靠它下的饭。”
“普通百姓家全靠腌菜下饭倒不假,可是你尝尝我的这碟腌薤菜,可是你熟悉的味道?”
“鱼的做法有多种,这我倒是相信,一个腌菜还能有什么不同?”舒晏不屑地说,随口夹了一块薤白放进嘴里,瞬间,一股辛爽的感觉充斥了口腔,虽然辛,但却没有任何不适,反觉整个舌头都被激活起来。
“腌菜的时候里面放了什么,这么鲜爽?”
“腌菜只是普通的腌菜,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在端上来之前,放了一点辣蓼汁而已。”
“我吃了二十年的腌薤菜,时间长了不免单调乏味,原来不曾想到,这一点点普通的辣蓼汁,就能让这普通的腌薤菜有了一股新鲜趣味。”
“怎么样,还行吧?”
“行,相当行。”
“行就多吃点,以后哇,你的伙食就包给我了。我保证会让你经常吃到一些你没吃过的瓜果菜肴。”小默开心地道。
舒晏看着小默,略显迟疑,“那怎么好意思?老弟,每天劳烦你不说,这买食材的钱我目前还没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你……”
“谁要你出钱了,你忘了吗,我外公是酋长,你曾经说过的,我也算是有钱人。只要你喜欢吃,我就高兴了。”
自此以后,小默就每天给舒晏做饭吃。廨馆内其他人,如叶舂等,偶尔来找舒晏,舒晏就留下他们一起吃。这些人吃了小默做的食馔之后都赞不绝口,纷纷羡慕舒晏有口福,有了这么一个会做美食的结拜弟弟。小默的厨艺也有了小小的名气。
这天,朝会中没什么大事,朝臣们也都可以舒散舒散。舒晏是在乡野长大的,虽然做了官,可每天满眼尽是楼阁殿堂,时间久了,终不免有些怀念大自然,幸好建礼门内有一株一搂粗的大柳树,是难得的自然之景。今天趁着无事,他就在大柳树下靠着树干,将身体掩映在垂下的万条柳丝之中纳凉,亲近自然。正在惬意,忽见两个人走至对面的墙角处,舒晏被柳树遮住,那两人看不见他,可他却能看见那两人,正是施惠和汝阴大中正贾恭。
就听施惠道:“贾兄,前几日小犬的冠礼真是有劳你了。”
贾恭忙道:“不敢不敢,施侯乃是名门望族,能够看得起我,乃是我不盛之荣幸啊。”
“贾兄过谦了,我及小犬对你感激不尽,我这里又备了一点薄礼,万望笑纳。”施惠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交到贾恭手中。
贾恭展开一看,是一张城外二百亩良田的地契,忙道:“施侯,这是什么意思?”
“贾兄,这地契上面是洛阳一带最好的田,旱涝保收。”
“这怎么能行,那五匹帛和两张鹿皮是既定俗成,我还可以权且收下,这额外之礼,我是绝不敢再领了。”贾恭听了忙把地契叠起来,欲还给施惠。
施惠将他的手一推道:“难道你就这点面子都不给吗?原来你们大家都一样,虽然表面上称我是什么汝阴第一家族,而实际上汝阴的仕人们从不把我当回事。我这个乡侯只是个空架子,到底不如你们做中正的,能够掌握着仕人的品评大权。”
“施侯说哪里话。你们被封爵的人家,都是无上之荣耀,食着租,而且还可以世袭,那才是真正的荣耀。我们做中正的虽然风光一时,但却朝不保夕。你知道,现如今有多少人都看着中正职位眼红呢,不定什么时候让人家参奏一本,或者是因为举荐不实,或者是因为品评不公,朝廷一怒,这个职位就要让贤。”
施惠听了笑了笑道:“官场风云变幻,最重要的是掌握住方向。说到这里,我有一事想要请教请教。你觉得齐王跟太子争储,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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