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曾对女儿说过,商海浮沉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如今您便把这个当成人生中的风浪对待,如何?若爹还要蒙蔽双目,女儿做的这一切便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到了紧要关头,她不能让爹退缩,哪怕那真相对爹而言太残忍,也必须要面对。
这就是梁氏跟庄列炳的真面目。
没有真心实意,有的全是尔虞我诈的算计。
虞颂咬紧牙关,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证实梁氏跟庄列炳狼狈为奸,虞府的脸面是彻底毁了……
他虞颂也将成为桐城,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虞维音似能看透他心中的顾忌,不顾膝盖的淤青,急忙起身便朝父亲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爹!女儿发誓,证人们互不相识,绝不会泄露出去,让虞府蒙羞!求爹同意,让女儿唤他们进来,一一将真相揭露!”
“音音……唉!”
虞颂重重叹了口气,颓然坐在黑漆官帽椅上,只觉心口重重地沉了下去,“你先起来……”
虞维音摇头,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一字一句道。
“爹,您若不答应,女儿便不起来!”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必须要揭露梁氏的真面目,将此事彻底了结!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室内宛若窒息般凝滞,虞维音紧攥着双手,忍耐着膝盖上的疼痛。
薄汗自凝白如玉的额头沁出,汗珠顺着面庞缓缓流下,晶莹闪烁,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凝在苍白的脸庞上,却让人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虞颂几番想要让杳香搀起女儿,都被她拒绝。
“爹,姨娘跟管家有奸情,他们多次想要谋害您,您不能再蒙于鼓里了!求您答应女儿的请求!让梁姨娘、庄列炳与认证对峙!”
这句话如惊雷,霎时掀起虞颂心中的骇浪。
<bJ/> 虽然他也隐约料到是什么,但这么直白地被女儿揭穿,面子和里子全都凉了个透底。
一时间,面色变了好几个色,沉声怒道:“音音!您不要逼爹!”
“女儿不是逼您!女儿只是想让您看清真相,将这两个恶人赶出虞府!”
虞维音面色苍白了几分,深吸了口气道。
“如果不让人证与他们对峙,他们定然会百般狡辩,女儿实在是受够了跟他们勾心斗角,我累了。”
自从醒来,便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那些恶人,如今正好有机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她如何能够放弃?
想到这里,她咬唇道:“爹,求您了!女儿也想还自己一个清白,难道您希望阖府上下都认为是女儿害梁姨娘小产的吗?女儿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
她也必须跟梁氏当面对峙!
虞颂口似吃了黄连般苦,牙关咬了又咬,心口痛了再痛。
看着女儿眼里再度涌出泪水,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家丑不可外扬,去留松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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