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星可不知道梁督察还动了让她给无头尸算命的想法, 她此时还在摆摊,刚坐下没多久,蒋梦云就扶着肚子过来了。
半月未见, 蒋梦云肚子明显大了一圈,她脸色不再是焦虑疲惫,反倒有几分红润。
苏念星怕她有个闪失, 赶紧帮她扶好凳子,待对方坐稳了,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阿香婆凑过来询问她有没有做过检查,“之前服了药, 孩子没受影响吧?”
蒋梦云摇头, “没事儿, 他之前下的剂量很小, 都被我吸收了, 孩子太小, 没什么影响。”
阿香婆喜欢孩子,听到胎儿没事松了一口气。
蒋梦云抚摸自己的肚子,“这些天我吃好喝好,它没怎么遭罪。”
苏念星打量她神色,看不出半点悲伤,这女人看似柔弱,但是心理素质杠杠的, 怪不得连她都被骗了, 她好奇问,“你丈夫的案子怎么样了?”
蒋梦云面无表情回答,“重案组那边调查,我没有嫌疑, 他们就把我放出来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出来走动。”
她岔开话题问苏念星,“你能帮我算算孩子将来命运怎么样吗?我怕它知道真相会怪我。”
苏念星一时拿不准她话的意思,摇头拒绝,“我们玄学有个规矩,不能给孩子算命。”
阿香婆见她说话这么直,忙解释,“不给孩子算命是因为孩子的命瞬息万变,如果你好好养,它将来有很大概率能成才。不好好培养孩子就容易养歪。一切都得看父母如何教育。”
这话蒋梦云就不怎么认同了,“也得看社会的接受程度。比如如果孩子的父亲坐牢,那周围的孩子会认为它将来迟早也会步父亲后尘。”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这是在解释她为什么没有报警,而是选择自己动手吗?不得不说她担忧的并不是虚妄。
如果蒋梦云告发丈夫,因为她没死,对方顶多是杀人未遂,压根不会被判死刑。
一旦她丈夫坐牢,这事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只要她丈夫一日不死,他的存在就会提醒周围人她儿子是杀人犯之子。
而他死了,大家都以为是他不小心中毒而死,蒋梦云不受影响,她完全可以带着孩子改嫁,有了继父,有了新家,丈夫的死迟早会被尘土掩埋,再也没人想起。
但是她的做法也太危险,搞不好她会坐牢的。到时候她连亲自抚养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值得吗?
阿香婆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蒋梦云依旧笑容不变,而是问苏念星,“再过几个月,我能得到保险公司一笔赔偿金,我想捐出一半钱做善事,不知大师能不能告诉我,这样会不会化解我的罪?”
苏念星愕然,拿丈夫的赔偿金做善事替自己赎罪?她的想法还真是匪夷所思。
阿香婆笑道,“当然可以。做善事能积攒大功德,等死后入了地府,阎罗王会称量善事和恶事的份量。”
蒋梦云看向苏念星,等她答复。
苏念星叹了口气,颔首,“只要你的善款真的能帮到人,应该可以积攒功德。”
这个前缀还真不是苏念星无的放矢。她爸公司上市后,经常做善事,但是她有一回心血来潮去调查,才发现那些善款全部被领导们私吞了。后来她爸就让她亲历亲为找需要的人做善事。苏念星有理由怀疑自己的金手指与她做善事有关。
蒋梦云以前就是个家庭主妇,还真没有做过慈善事业,听到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问,“你觉得捐给哪个慈善基金比较好?”
苏念星想了想,“我觉得你可以到内地,买些生活用品亲自捐给贫困儿童。”
内地各方面都缺钱,尤其是学校操场连篮球架都没有。
蒋梦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好,我记得了。”
不过她还是要算卦,这次不是算孩子,而是算她自己,“我想知道我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危险?”
苏念星给她看手相,这次是孩子降生时的温馨画面,她笑着摇头,“孩子会健健康□□下来,你放心吧。”
她只算出流年,算不出小批和大批。蒋梦云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强求。
送走蒋梦云后,苏念星又迎来一位客人。
这位求算者叫武昌崇,是个男人,他不是看杂志寻来的,而是从他朋友周鸿波口中得知她算命很准,于是过来征求她的意见,“我一直经营塑料厂,前些年生意很火,但是这几年生意不好做,资产缩水。我有位合作伙伴想拉我一块投资电子厂,大师,你觉得这生意能赚吗?”
他神色说不出的焦虑,可能因为着急上火,嘴上长了几个疮,瞧着怪吓人的。
这是问财路,想请她指点迷津。阿香婆担心地看着苏念星,财路一般只有张构林那样的大师才能算得出来,小星之前没算过,她能行吗?
这次苏念星压根不用看手相,也能解答他的问题,“电子厂未来确实大有赚头,你可以提前下注。不过你到内地投资建厂一定赚,但是在香江一定血亏。”
她上辈子是学渣,也知道香江未来是世界金融中心。制造业会向内地转移,在香江开什么厂都是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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