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柔觉得,相较于身体上的疼痛,丧门星这三个字,更加让她痛彻心扉,惊恐战栗。
这代表着,她以往所有努力的逢迎都失去了意义,费心营造的柔情蜜意全部烟消云散。自己从此变成了丧门星,变成一个不吉之人。
这样的名头一旦在自己身上贴牢,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很有可能会凄冷寂寥的度过余生。
所以,必须趁着局面未稳的时候,尽快讨回王爷的欢心,最起码,也要让情况不再变得更糟糕。
灵舟虽然宽大,但舱室并不多,云轻柔很快来到甲板之上,在呼啸的风声中望着夕阳的余晖,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她想到了那两枚如玉丸,心中如刀割般剧痛起来。
如玉丸,没了……
时间回溯。
东平王在外舱接见灰衣人头领的时候,云轻柔正在内舱中,一边对镜浅笑,一边把玩两枚如玉丸。
耗费了让她肉疼的灵水灵晶,终于得到了这两枚丹药,还是让她很开心的。她默默的盘算着,先向哪些人炫耀一番,让她们眼馋,再告诉她们,短时间内这是独一份,下一次或许要很久才能再有……
舱外响起了魔修示警,云轻柔吃了一惊,她想不到,堂堂的皇室灵舟,竟然会遭遇魔修。
心急之下,来不及收起丹药,立刻就往外舱奔去,她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如果能和王爷并肩而战,哪怕只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是一份显赫的功劳,可以吹嘘一辈子的那种。
然后她被王爷暴怒喝骂:滚回去!
云轻柔直接懵了,扶着舱门,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而船舷之外,战况瞬息万变,黑衣人猛然而至,骨杖轰击光甲,灵舟陡然下落!
稀里哗啦,舱内一阵凌乱之声传来,云轻柔也瞬间身形失控,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她悚然而惊,连滚带爬往往舱内跑,眼神努力的寻找原本放在案几上的玉盒,玉盒却没了踪影。
她心头狂跳,努力站起身,眼神四下逡巡,终于看到了舱板之上的玉盒,她赶紧奔过去,想把玉盒抓在手里。
就在此时,黑衣人的骨杖再次袭向灵舟光甲,而且是连续两下。
灵舟再次陡降,玉盒在眼前一跳,吧嗒打开了,两枚晶莹的丹药瞬间滚落出来,在舱板上滴溜溜乱晃。
云轻柔大急,努力的稳住身形,匆匆往前踏步,努力的弯下腰,想捡起丹药。
这时候,黑衣人的第三记轰击到了,灵舟又是一阵坠落晃动。
云轻柔的身子猛然一滞,又突然一冲,右脚直接踩到了两枚丹药上。
她只觉脚底之下猛然一松,浑身一个激灵,心中一声哀嚎:完了!
确实完了。
此刻黑衣人离去,灵舟平稳,光甲恢复,云轻柔一脸悲戚的抬起脚,脚下却只是两团白色的粉末,撒发着浓郁的药香。
她心中天人交战,踌躇着要不要把粉末塞到嘴里的时候,灵舟却陡然一个加速,舱里盛酒的银壶哗楞楞滚过来,正好被她的双脚挡住,漾出一股酒水,完整的洒落到白色的粉末之上。
那粉末瞬间腾起一股白气,一时间酒气药香弥漫,然后缓缓而散。
云轻柔整个人都傻掉了,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这么巧?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也忘了打骂陪侍的下人,只是呆呆的坐在软榻上发呆,一直到王爷进来,自己挨打,被赶出来。
……
灵舟在夜色浓重的时候赶到了京畿皇城,东平王冰峰直接去了内城,求见父皇。
冰皇一身常服,在一座小殿接见了自己的皇子,安静的听完了冰峰详细的禀告后,他闭目沉思半响,缓缓说道:“一人一雕,杀得你们疲于应付,最后从容退去,峰儿,不是你们没用,而是对方明显是超级战力,如果按照我天朝修为等级,怕是要在水磅礴之上啊。”
东平王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然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冰皇微微一笑,问道:“怕了?”
东平王不敢撒谎,讪讪说道:“惊惧不安,父皇,对方为什么会袭击我们,又为什么放我了我等?”
冰皇点点头:“这件事之所你让你调查,而不是让修秘枢去,就是因为,从溪寒天之死开始,其中有诸多不合理之处。眼下看来,对方派出超级战力,却既不扰民也不过度杀生,那么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他在找人,而要找的人,很可能是……”
冰皇停住了,继续沉思,东平王自然不敢追问。
良久,冰皇摆摆手:“算了,且再观望一些时日吧。”
远远的,玲珑学宫之内,正在修炼的江浩,毫无征兆的一阵心悸,陡然打了个激灵。
翘,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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