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评价啦,和我变瘦一点关系都没有!”
又被妻子戳了好几下,费舍尔无奈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对了,今早你不是还要和我说阿拉吉娜的事情吗?”
还没安静下来两秒钟,身后瓦伦蒂娜的声音便宛如丧钟一样响起,让费舍尔的身体微微一僵。
不知为何,好像前一秒还暖洋洋的凤凰羽毛在这一刻就变成了传说中携带寒霜与风暴的羽衣那样,冻得他脸疼。
“那个.”
瓦伦蒂娜轻轻抚摸他脸庞的手掌轻轻向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耳朵,明明是从未这样做过,但不知为何成为了妻子之后就好像觉醒了隐藏的血脉那样,突然变得轻车熟路起来了。
不过并未用力,说的话也是先叹一口气才出的口,
“刚才,阿拉吉娜和我说了,她决定要在这一切结束之后离开梧桐树。她不想让你分心,让我们之间的事情打乱接下来的大事,我也不想这样”
“那,瓦伦蒂娜,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瓦伦蒂娜又揪住了费舍尔的耳朵,撅着嘴说道,“仔细想一想,或许阿拉吉娜说的是对的,虽然她先与你缔结了关系,但进入梧桐树的必要条件是月公主留下的圣婚遗旨,似乎也没有办法。”
提问,此刻听到阿拉吉娜的话语费舍尔的内心会是什么反应?
难道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瓦伦蒂娜也认为费舍尔的选择是无奈之举,这可免了费舍尔再去解释的功夫了,她自己就将缘由给补充上还说服了自己,岂不美哉?
如果这么想,那只能说,保命技能没点满就建议别研究亚人娘了。
如果认为是必须要紧张起来并且否认这一点,那么说明已经有研究亚人娘的潜质了,可这还不足够,还必须要认识到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在于,瓦伦蒂娜的话语表面上是在说服自己,虽然费舍尔这样应了之后现在肯定会无碍,毕竟如先前所说瓦伦蒂娜似乎都自己说服自己了,还省了力气呢。
可是,阿拉吉娜能认为费舍尔与瓦伦蒂娜举行圣婚是无奈之举,瓦伦蒂娜和经历圣婚的费舍尔能这么认为吗?
如果说举行圣婚有进入梧桐树权宜之举的意味,那么费舍尔对这段感情的看法又是怎么样的呢?
所以一旦费舍尔承认这一点,哪怕此时此刻这种怀疑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点,但在未来总有一天它会长大最终暴发出更恐怖的能量的。
“瓦伦蒂娜,我当时与你结成圣婚是出自真心实意的,而非是只想拿到进入梧桐树的门票。我当时希望你能活下去,能治好你的双腿,我没有将那场圣婚看作是逢场作戏或者得到你身体的契机。直到现在,我也始终认为你是我的妻子。”
费舍尔坐起身子来,转头看向瓦伦蒂娜,十分认真地如此说道。
瓦伦蒂娜微微一愣,连忙说道,
“我当然是你的妻子啊,而且是没有离婚的那一种,圣婚就是圣婚,可不能反悔!如果反悔的话,就只有.”
瓦伦蒂娜扬了扬自己的粉拳,后面可可爱爱不似威胁的“丧偶”可没有出口,因为会有损淑女的优雅。
随后她又伸出手将坐起来的费舍尔重新摁回了她膝枕的温柔乡之中,她低头看向身下仰头对视的费舍尔,有一些犹豫,似乎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不是怀疑费舍尔你对我的感情,我也不怀疑你对阿拉吉娜的,我只是有一点后怕。”
“后怕?为什么?”
“在图兰家族里,因为诅咒的影响人们向来早夭,而对于图兰家的人而言,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诞下子嗣。族长会为男性成员娶很多的妻子.不,那都不能算是妻子,只是生育和泄欲的工具而已。我看过了太多不断生产后又立刻怀上的事情,甚至家族成员之间互相分享妻子,而等她们丧失了价值之后就被送走丢弃”
其实想一想就能知道,以图兰家族诅咒的情况,瓦伦蒂娜因为血脉极其浓郁所以只能活二十岁不到,而其他成员可能相对来说要好一点,但四十岁恐怕已经是极限。
在这样寿命短暂的家族之中,为了能延续下去,便只能在有限的时间之中尽可能地交配,尽可能多地产下子嗣来延续家族的血统。
“幸运的是,我的母亲是拥有血脉的家族成员,而且有着出众的魔法天赋,所以可以选择专一的配偶,还只生下了我不需要反反复复经受生育的折磨我知道我已经脱离了图兰家族,离那里很远了,但当时我看到阿拉吉娜的时候我还是会做这样的噩梦,担心我与你的圣婚变成图兰家族中那样讽刺的仪式”
“瓦伦蒂娜。”
“我知道啦,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样想,所以刚刚阿拉吉娜这样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是出口挽留了她,真心的。”
费舍尔思考了一下,恐怕已经知道了她的回答,
“她应当婉拒了。”
“嗯,她毕竟是一个萨丁女国人,而且当她这样回答的时候,不知怎的,我也松了一口气。”
瓦伦蒂娜只是又揉了揉费舍尔的太阳穴,她抬头望向前方,轻声说道,
“所以啊,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了,至于你的那些前女友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瓦伦蒂娜.”
费舍尔当然再次要选择坦白,他要告诉瓦伦蒂娜其实那些并不是前女友,而到现在依旧还有联系,但瓦伦蒂娜只是轻轻伸手放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她低下头来,纯白色的长发落下,将费舍尔眼前天花板上的灯光一应遮蔽,只留下她那双蔚蓝色的眸子,那眼神之中,似有请求,请求他不要出口接下来的话语。
瓦伦蒂娜或许只希望自己是那一个拥有戒指的妻子,如果说有其他人的话,那么或许她也只希望相见时认为她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前女友,哪怕不是事实,但至少她希望听到费舍尔这样说。
从心理上,这是对费舍尔感情的占有,无关其他的任何因素,她都会这样想。
“抱歉,瓦伦蒂娜,先前是我做得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什么的才没有,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很高兴,真的,费舍尔好啦好啦,别总是说这些沉重的话题,都马上要和纳黎大战了,我们都应该放松一点才行.”
她很快转过了话题,如此笑着说道。
费舍尔读出了她话语中的内涵,坐起身子来,想要知道她想怎么放松,
“好啊,你想怎么放松?身为丈夫,必须依言照做才行。”
“我?其实我倒觉得还好,可能是因为之后的大战其实圣纳黎的压力不是很重?倒是费舍尔你和桃公那边很让人担心所以就算是要放松不是也应该让你放松吗?”
“我么.”
“对啊对啊,费舍尔,你想干点什么?”
费舍尔思索了一秒,刚要开口说话,瓦伦蒂娜就比了一个“叉”,
“涩涩的事情现在不行,要到睡觉才行.这本来就是既定的议程,正好桃公也不在天呐,我先前就在想,万一和费舍尔做那种事情桃公在脑子里的话,我.哎呀,我是说其他的!其他放松的事情啦!”
看着脸色通红,一连串说了一大串话的瓦伦蒂娜,费舍尔有一些忍俊不禁。
但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没想那种事,反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瓦伦蒂娜,你先前还记不记得我有一个小小的兴趣?”
“兴趣?嗯,好像先前在北境的时候没什么兴趣呀,除了.”
瓦伦蒂娜刚疑惑地摸了摸下巴,下一秒就愣愣地看向了眼前的费舍尔,将尚未说完的话给补上了,
“亚人种的女性.等等,费舍尔,你该不会是想要研究我?”
费舍尔微微一笑,随着他嘴角的翘起,瓦伦蒂娜脸上的红润也越来越多,身后的翅膀也愈发不安地抖动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能让我研究一下吗,凤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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