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手,“累坏了吧。今儿天不亮就起了,到下午才歇。吃没吃好,喝没喝好。”
“还行。不是特别累。”文瑾与他笑了,看你支支吾吾,要问不问更累。
“那嫁给桁哥...你开心么?”傅问。
“嗯。元宵节你被他们扶走,我在想你正月二十六日这天能不能来。结果你天不亮就来了。猴急的很。”文瑾与他温温笑着,“开心。”
“回来要不是大朝会,当夜就去提亲了。哪里会动作那么慢。”傅景桁爱惜的将妻子拥在怀里,他今夜没有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问她什么。
但文瑾感觉到他有心事,她也有些心疼他,只盼腹中孩子紧忙出生,除去他的心事才是。
文瑾怀着五月身孕,洞房也不能做什么,俩人大眼瞪小眼,又还早,傅景桁便将她身上沉重的凤冠霞帔都除下,他们都穿着舒服的衣衫,他搂着她窝在小窗底下,说话,看满天星星。
“你现下看见满天星星,还会难过吗?相公。”文瑾说。
“不会了。都过去了。我有了你。星星不星星不重要了。”傅景桁将轻柔的吻落在她颊边,“瑾,我三十了。你二十七。过去了二十二年。我们终于还是没有走散。”
“嗯。我觉得你看着还是和二十来岁一样,只是眼睛里成熟了。”文瑾说,“故人总不会离散。”
“我看你的眼神从来没变过。”傅说,“瑾,我心里早就娶过你很多次了。”
单搂着她看星星,难以消解这漫漫长夜,两人又下半宿棋,他先开始亲她的,在喜床翻腾许久不知他贴着耳朵说多少次爱她,她不是个会把爱字放嘴上的人,便没有回答他。
她身体又不方便,他中间去浴间冷水洗了几回面庞,冬日水冷,人清净多了,回来她睡下了,他于冬日里抱着她出了一头的汗,直到她于六月初产下小公主长喜,将养三四个月后,他才将她关在龙寝里两人四五天没出门。
从他提亲那夜起,他便不再吞吞吐吐了,对文瑾是一日好似一日,专职做贴身侍卫、厨子、以及暖床的物件儿,兼职做太上皇辅佐小皇帝。不过看着文瑾的目光中,有温柔,怜惜,也有遗憾。
文瑾一直以为是他疑心腹中孩子不是他的,但她生了个同他十成相似的长喜,他眼底遗憾也仍没有消去。
文瑾就犯难了,太上皇的心事到底是什么呢。
生长喜那日,六月里天热的很。
文瑾遭遇了难产,诞下长喜后,血崩人几乎抢不回来了,傅景桁哭的像个孩子,一度不能自已,立也立不住,他哭着又跑冷宫去那个他们相识的廊底去了,她生死挣扎了三天三夜,他在廊底坐了三天三夜,面对爱人死亡真的不敢接近,因为好怕失去,好怕死生相别。
百官哭的比太上皇更痛,真的,不要丢下大王一个人,不然只怕发作起来手起刀落寸草不生。
许方海同张亭荺联手将文瑾的性命保住,大家都松了口气,百官都去上香还愿,把敬空的佛堂门槛都踩破了。
皇帝这才给孩子起名叫长喜,他哭的两只眼睛红肿像核桃,文瑾九死一生还饶有耐心的安慰他,“没事了,别怕。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别像个小孩儿似的。”
“你保证,永远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傅景桁点了点头,又想她为我这般受磨难,她不讲爱字我也不再遗憾了。
“我保证。”文瑾摸了摸他的眉宇。
傅景桁将长喜抱出来给他的下属看,众人都夸小公主长的好漂亮,大家都想抱抱,沾沾孕气。
“给我们抱抱一下小公主可以吗?我们会轻轻的。”清流先出声。
傅景桁身为主公,是个心怀下属的人,又是一个很大度的美男子,他见大家想抱他闺女,于是他小气吧啦把长喜抱在自己怀里不给人碰,前后矛盾,得无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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