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接了剑拿帕子抹干净就挂在銮殿宫柱子上了,从此这斩佞剑就镇守着广黎銮殿。
傅昶轰然倒地成了一具死尸,娄淑静疯狂的挣脱侍卫的手,把儿子失身抱在怀里,以娄太后为首的慈宁宫党羽,彻底垮台。
南藩协八十六污吏及恭淮二王,煽动宫闱,谋篡作乱之事,在薛相出兵,中宫皇后出力请薛家、苏家支援,沈家子书率兵迎敌,以及皇帝长期布线捕藩的通力合作下,内乱止了,后宫各家官家小姐接受到株连,下狱待审,今全同皇帝耳语几句后,青箬不见踪迹。
傅昶尸体被挂在城楼的一瞬,藩兵纷纷弃甲投降,皇帝故技重施,先善言将兵收了,安插各处兵营,过段时间使其松懈了,如之前对待老文的兵马一样分批坑杀,疑人不用,他习惯从兵蛋子培养自己的人,洗脑彻底,忠诚度好,他疑心病重,是有些个执着在。
夏太后篡改诏书之事,成了永久不被曝光的机密。但不重要了,因为那身穿龙袍的男人已经用他的手腕,彻底把持了朝堂,并且给朝堂换了血,纵然有人有些个疑虑,也再掀不起风浪。
众人散。独余皇帝及其近身侍从。
清流叫宫人收拾銮殿上的‘垃圾’,然后拿水一遍遍清洗着地板,方才那场宫变如没有发生过,除了那把斩佞剑,再无血腥的痕迹。
傅景桁高大的身体轰然坐倒在龙椅上,心口一阵蹙疼,口中鼻中大量涌出黑血,他猛烈的咳嗽着,目光望向中宫方向,那袅袅炊烟,那妻子常常上前看风景的屋顶,他的视线变得不清楚,“老莫...苏文瑾在中宫等朕...大盈仍在肆虐我边疆,朕不能...不能死...朕不能丢下她一人...”
说着栽倒在地。油尽灯枯,气绝身亡。
“君上!您怎么了,如何突然吐这般多血,君上!”老莫急声叫着,把皇帝身体扶起,拿手一探鼻息,登时悲痛不已,双目血红道:“清流,去叫张亭荺,叫太医院全部过来!快!!快去啊!!”
“是!”清流连忙去后殿将随行的后殿的太医院请了上来,登时间銮殿陷入一阵死寂。
张亭荺探脉后,便把头磕在地上不作声了,他一如此,众人都将头磕下了。
***
中宫。
文瑾煮了些清淡的小菜,腰果虾仁,秋葵,这些皇帝素日颇为喜欢的。
他正午走的,现下是傍晚了。她说了等他一起回来用晚膳的。
文瑾没有出殿门,但是时不时有人给她报信,一说傅昶那边败了,一说皇帝爷把人治的服服帖帖,皇帝爷特别男子气概。
文瑾和太后都很欣慰。
太后拉住文瑾的手说,“孩子,多亏你自小伴着他,读书写字督促的紧,他才没有失去初心,出落的这样好呢。”
“娘娘可是谬赞。他自己本就是有志向的人。若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瑾儿如何督促又有什么用呢。”文瑾与太后笑了。
忽然听到打门声。
文瑾心头一喜,太后脸上也露出笑容,文瑾言道:“必是他回来了。他说只有他回家打门了咱们才能出殿呢。你瞧他一天只用七八个云吞,晚膳必定要贪口多用。”
“他来的正好,饭菜温温正好入口。改明儿将阿嬷和几个孩子接回来,才是一家团圆。咱们三个到底显得冷清。去与他开门吧。”太后吩咐。
文瑾温婉笑着去殿门迎门,心想他进门只怕要考她禹州州官贪腐案的事情,交代后事最叫她厌烦,她可丝毫没有准备,他的事情他自己去办呢,休想劳动她,她心下期待,手里端着的一盘腰果来不及搁下,便来到门边,将屋门拉开,没有望见皇帝,却望见太监,“老莫,大王呢?他还没忙完吧?”
老莫双眼血红,“娘娘...”
文瑾心下一沉,“怎么哭了老莫?”
“娘娘...”老莫倏地跪地,双手捧上一个沾满血的帕子,颤着手递到文瑾面前,文瑾认得那是皇帝平日咳嗽时掩住口鼻所用的帕子,“大王他...崩逝了...”
文瑾但觉得天旋地转,手中一盘子腰果掉在地上,洒了满地,她将染了血的手帕接过,慕然望向金銮殿的方向,满眼悲凉,“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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