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大王了,也不会有人来接她回家了,她只盼着哪天,突然大盈兵来报,广黎兵打进门来了,要大盈交出广黎王后。她盼了三个月,也并没有盼到这样的好消息。
水榭好似囚笼.
她宛如灵魂被关在黑黑的屋子里,夜明珠是她唯一的光亮。
夜深人静时,她才敢小心翼翼唤着那个她不敢思及的名讳,“大王...我想回家...为什么我连梦里都见不到你呢...我一个人好害怕...”
傅景桁...傅景桁...
***
广黎王宫。
再有月余就过年了,不过由于皇帝驾崩,皇后失踪,太后生病,老莫白日忙着太监当政带娃上朝,夜里忙着通宵熬夜幕后处理奏折,是以王宫并没有年味。
今年的初雪在近十二月里落下,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银白。
许方海背着药箱踩在龙寝的院子里,那边几个宫人见了他便行礼道:“许先生您来了。今儿比昨儿晚了些。”
“今儿下雪,路不好走。从太医院过来路滑。王宫古怪,凡是下坡都是缓坡,没有楼梯的,一下雪溜滑梯似的。”
宫人不敢嚼舌根,哪敢说皇帝和皇后的往事,不敢说是皇后摔跤,大王发疯走极端将楼梯全作废了,只道:“王宫改造过。”
许方海老大不满意,他哪里会告诉宫人自己在缓坡滑倒劈了个一字马,胯疼得要死,疼得特别深刻,真操蛋。
“那位今儿醒了没?”许问。
“尚未。”宫人说,“但一直发梦叫人。不知叫了那人多少遍。”
百毒都毒不掉他对那女子的执念。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落他手里此生不得清静。死也不放过人家。
许方海打算龙寝里头那位近日醒了他立刻就走,在皇宫憋四个月了,可把他闷坏了,还不是许妍四月前在市井闹市杂技摊上找见他,拉着就往皇宫走。
进宫便有一堆皇权富贵求他医治已经气绝三日的皇帝。有什么别有病,不然多高位子都得求大夫。
正好许方海那天早餐没有吃到赵记的麻球,心情非常不对付,关键是皇帝使他觉得眼缘不行,气绝了也冷颜龙威让人不敢逼视。
进门他就跪着拜见死皇帝,没吃到赵记就够窝火,本来看杂技好好的,被逮来跪死人,还磕仨响的,气不气?
虽看出皇帝被毒封了脉息,还有一线生机,但奈何他就是不想医,只说气绝三天大罗神仙也没办法,草民无能。
直到清流拧紫了许妍的左胳膊大臂,拧三圈,许妍俏脸皱作一团,扑通跪在许方海脚边私下说她和皇帝是那种不能言说的关系,极可能已经怀了龙种。
说是不救活皇帝,孩子生下来没爹,就像她一样从小被扔崖底没爹没娘特别可怜,说着许妍就翘着兰花指捏着手帕哭得特别的痛,边哭边瞪清流。
清流想,可能是拧得真狠了,隔着棉衣也觉手感还可以。
许方海震惊出了这么个不检点的女徒弟,明知对方是三宫六院四处留情的皇帝,还上赶着献身怀孕,简直师门不幸。
为了孩子有个父亲,许方海才不得不大刀阔斧的...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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