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铺距离服务站不算远,走路的话半个小时,地方也不算鸟不拉屎,就是棚子有点太过简陋。
这里是本市比较特殊的地方,街道一侧全都是修理厂,从左到右按照奢华程度递减。
为首的第一家,乃是一家极度专业的改装店,这里接收的车辆基本是硬核的跑车。
像什么GTR、保时捷、迈凯伦、最差最差也是5.0自吸大野马之流。
这个修理厂不仅挑车,还挑客户,你有钱不行,还必须要懂,懂车、懂改装。
曾有一个富二代,进店甩了一百万,要打造零百加速最快跑车,就因为张口闭口装13的模样被老板拒之门外。
只要钱到位,各种改装件应有尽有,保证将车改装的明明白白、动力强劲,但让不让你花钱,还得看你配不配!
第二家就稍微逊色了一点,虽然号称承接各大豪车,但大多都是BBA级别的家用轿车,少有改装的。老板将下里巴人做到了极致,就差夹着尾巴将‘雁过拔毛’四个字写在脸上。
第三家往后以此类推直最后几家汽修厂已经见不到家用轿车了,来的都是出租车的师父。
这里面零件皮实耐用,保证用最少的钱干最硬的活,别管零件从哪里淘换的,只要出了修理厂的大门,车辆尽管撒丫子跑,两万公里之内铁定出不了大毛病。
一直到这条长街的末尾,才轮到机车,都不十分专业,都是半卖半修的小店。
最后一家连电动车都卖了,品牌杂的很,更多承接更换电瓶的生意。
而谢飞所去的修理铺,距离最后一家门店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坐落在一个偏僻阴冷的角落,似乎连阳光都很少光顾。
与其说是个修机车的地方,倒不如说像是个自行车修理铺,连个最起码的门店都没有。
一个简易的棚子,一个背着大箱子的电动三轮,外加一把椅子,组成了摊位。
以前修理铺连个招牌都没有,直到认识了谢飞。
他本来也不关心这个,奈何承老板的情多了,琢磨着回报一下,为他招揽生意,这才软磨硬泡起来。
老板被他絮叨的烦了,从不远处的茅厕拆了块半朽不朽的木板子,用红色漆水歪歪扭扭的写了五个大字‘大改修理厂’。
跟大壮一样,修理铺的师父叫什么谁也不知道,谢飞也是从这有了招牌之后才知道称呼他为大改师父。
大改师傅也是个神人,神经病的神。
他貌似压根就不知道赚钱,更不可能把这种屁事放在心上,有事没事就斜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睡觉。
手里时时刻刻的拿着一瓶烈性白酒,从早喝到晚。
不论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上午10点过后开摊,什么时候把酒喝没了,什么时候关店。
有时心情好了,唱两首他那个年代的情歌,什么‘忘情水’、什么‘笨小孩’之类。
偶尔,他喝多了,睡得特别死,错过了下班的时间,半夜三更人也是在的。
有一次好像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连开摊的步骤都省了,再买一瓶白酒续上,酒气从来就没从他身上消失过。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酒鬼般的人物,修车技术可真没的说,就连谢飞这个对机械一窍不通的外行人也知道他的牛批,或许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更加恰当。
谢飞这辆破摩托上面所有的零件就是他东拼西凑,一股脑攒上来的。
能将各种机车的报废件,按照尺寸和性能融合在一辆破车上,且行驶这么久没坏过,足可证明他鬼神般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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